“嗯。”魏瑾泓淡了口气,良久未语。
在赖云烟也不出声后,他起身去了她院内的书房。
如说前几月,私下她对他像刺猬,现在,她面对他,就变得从容不迫了。
三个月,还是太短了,不够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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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震严成婚那天,苏家来送亲的人着实吓了一跳,送嫁的队伍一进赖家的封地,鞭炮声就响了近十里地,震得这些人的耳朵到赖府后半时辰之内都还听不清人声。
拜堂后,赖震严就进了洞房,挥退了房中丫环,掀了苏明芙头上的喜帕。
两人相互静看半晌,苏明芙忽朝他嫣然一笑。
赖震严便也翘了翘嘴角,伸出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下。
“喝点粥。”他起身把放于柜中的热罐拿了出来,倒了一碗粥出来,递给坐于喜床上的她。
“谢夫君。”苏明芙觉得她的胸口从来没跳得这般快过。
赖震严止了她的施礼,摸上她冰凉的手时,她往后退,他更紧紧地抓住了她,拉她坐下,嘴间难得温和地与她道,“知你身子娇弱,要养一段时日。”
“妾知婆母早逝,家宅无主母打理,妾日后定会为夫君尽那棉薄之力。”如若之前对于赖云烟信中所说的事,苏明芙先前还在深思其中之意,但现下却是下定了决心,博上一博。
听到她的言语,赖震严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地与她道,“不知云烟与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得,在这府里,你是我赖震严的妻子,府里唯一的主母,你便什么都不会怕了。”
他探到她耳边,见她的耳朵全红,他眼里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在她耳边轻道,“万事我都会护住你。”
苏明芙抿着嘴,轻轻地点了下头。
如他妹妹所说的那般,只有见了面,她才知他是怎样的人,才知以后要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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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亥时,吉婆婆来了赖府与赖云烟请安,话间的意思是赖大公子的婚事已经办完了,赖云烟可以回府了。
如此迫不及待,赖云烟甚是好笑,便当着吉婆婆的面,让丫环收拾好包袱,她则先去了前院与赖游告辞。
赖游并未见他,去禀告的仆人回来与她报,“老爷正跟几位大人在饮酒,让您先回去,这安就不用请了。”
赖云烟看了那低头看地的奴才一眼,转身对着赖游的方向遥遥一福身,敛眉离去。
她这父亲啊,也太不给她脸了。
今晚尚还有许多客人留在此处,她前来请安他却不见的事传到他们的耳里,受损的可是他。
他上世一意孤行,这世,遭皇上训斥了,也还是如此。
她还想尚留一点父女之情,奈何父心似铁。
赖云烟上了马车离去,吉婆婆见她朝赖云烟行礼,赖云烟都未答她一句,也知惹怒了这位少夫人。
回去后,犹豫了再三,还是把赖云烟的反应如实告知了夫人。
魏母听后,淡道,“你怕她生气作甚?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她不敬着你,便是不敬着我,失礼的是她,不是你。”
这厢赖云烟走了官道回去,行了两里地,自家的封地里出来两队护卫,一路护送她到了通县。
那厢,任金宝提着笔在烛灯下算银子,算来算去算到最后,白净且胖乎乎的胖子愁眉苦脸地道,“明日姐夫大人要是不把当家权交给我外甥媳妇,我还是一头在他面前撞死,去下面找姐姐哭去。”
他每年这么多的孝敬钱,可不是让一个小妾一年十七套头面,好像不要钱地打。
他夫人他都舍不得,一年顶多五套,多一套,他连吃肉的心情都没有。
“咦?”任金宝这时又看了一眼聚丰斋出来的帐册本子,捏着胖手指又翻了一页,不禁肉疼地道,“还有根玉簪子,那败家老娘们。”
不算不知道,一算快要吓死他的老命了。
这还只是他聚丰斋出来的帐,想到这小妾还会化名在别的地方花他姐和他的银子,任金宝明日食肉的心情算是彻底没了。
想来,还是他外甥女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