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正,天已经黑了,黎至清正与穆谦下棋,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你在么?我能在你这待会儿吗?”
“阿梨,别闹了,咱们回屋去,别扰了殿下和先生休息。”
“谁让你跟来的,起开,我找我家公子,与你何干。”
听着门外新婚小夫妻拌嘴,黎至清与穆谦对视一眼,然后略显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门口扬声道:
“房门未锁,进来吧。”
砰的一声,门被人带着气推开了。
“公子,我想与你说会子话!”黎梨面上气鼓鼓的。
穆谦瞅了一眼还在生气的黎梨,又瞧了一眼跟在后面傻乎乎又满脸委屈的寒英,噗嗤一笑。
“走,咱们把房间留给他俩。”穆谦对寒英说完,起身就要向外走。
黎至清一把抓住穆谦的胳膊,“别走,我同阿梨出去吧。方才有些积食,恰好出去走走。”
穆谦不疑有他,取了大氅为他穿戴好,这才把人放了出去。
等来到清虚观后院,黎至清瞧着黎梨还是气鼓鼓的,劝道:
“寒英是个老实孩子,平日里莫要欺负人家,方才这种借题发挥的事,以后莫要再做了,吵架容易伤感情。”
黎梨闷闷道:“方才不是借题发挥,我是真同他生气了。”
黎至清本以为方才那一出是小丫头的带自己出来的计策,没想到竟是真吵架了,不免担忧起来。
“为何生气?寒英不是事事都顺着你么?”
“他不要我跟他回西境了,让我留在京畿家中养胎,我自然是不肯的,话赶话便吵了起来。”
黎至清略做思索,西境虽然艰苦些,但好歹有人护着,又有寒英在身边,比起在京畿宅院与妯娌杂居要轻松多了,但回去路途遥远,黎梨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长途奔波,黎至清一时之间也踌躇起来。
“公子,他担忧我,我自然知晓,可他怎么不理解理解我的心情,让他独自一人待在西境,我也会为他担惊受怕呀!”
此话让黎至清拿定了主意,“莫急,回头我去劝劝他。”
黎梨见黎至清应下来,知道这事有希望了,垮了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带着人向着一个围着黑布的囚笼走去。黎梨冲着守护囚笼的士兵打了个手势,那士兵立马将黑布一掀。
黎至清定睛一看,囚笼中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此人正是阿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