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闹一番,这才下山进城吃早点。因着阿克善之事在先,生辰之事黎至清全然没往心里去,反倒是穆谦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寻思着一定要找机会为黎至清补个生辰。
两人在如阜城耽搁了一日,在黎至清的坚持下,还是踏上了回京畿的旅程。
黎至清知道通敌之事非同小可,在掌握证据之前,他不敢同穆谦提及,只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关于穆谦查案的进展,都被穆谦以此行只管游山玩水为由搪塞了过去。穆谦越是如此,黎至清心中狐疑越深。
刚入京畿,黎至清寻思着已经回京,旧事重提,谁料穆谦竟然直接掀帘跳下车去,将黎至清一人留在了车上。黎至清登时也恼了,直接把车帘一放,丝毫没有想让穆谦上车的意思!
爱骑马,你就在车下被马颠着吧!
过会子,有人掀帘进了马车,黎至清以为是穆谦回来服软,连头都没转。
“先生,莫要生气了,殿下下了马车就后悔了。”来人不是穆谦。
黎至清这才意识到是银粟,他不好在银粟面前使性子,只得转过身来,正襟危坐,恢复了往日从容淡定的仪态。
“罢了,此事我也有错,本答应殿下回京畿之前不再提查案之事,是我心急了。”
银粟没想到黎至清这般好说话,立马笑道:
“殿下和先生能这般互相体谅真是太好了。先生待殿下尽心,咱们都看在眼里,其实殿下对先生也是非常在意的。吃穿用度就不用说了,刚回京那会儿,知道先生身子不好,连北境传来的和谈消息都让瞒着先生,生怕耽误您养病。”
黎至清听到后半句,微微蹙眉,“北境和谈消息?”
“啊,就是后来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公主和亲、互放俘虏和岁币照旧的事。”银粟不疑有他,实话实说。
“你是说,互放被俘将领之事,穆谦早就知晓?”
第151章入彀(2)
银粟老实地点了点头。
“是何时?”
银粟想了想,“当时阖府刚开始给寒英张罗亲事,北境赵团练使来了函。”
黎至清不再理会银粟,自顾将有关和谈前前后后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京畿得到准确消息,乃是在黎梨随寒英赴西境之后。
若是穆谦早就知情,在今上议政时,不仅隐忍不发,而且还装若无其事,莫非正是为着给胡旗放水?联想到阿克善失约后杳无音信,也正是那段时日,再加上近日,无论如何询问穆谦关于他在禁军查到的消息,穆谦都避而不答,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禁让黎至清疑窦丛生。
银粟见人陷入沉思,便不敢再劝,识趣地下了马车,留下黎至清一个人。
黎至清发现周围没了外人,不自觉地用双臂环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