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滚,你莫要动气,好好养着。”黎豫说完,苦笑一声,逆来顺受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站住!”穆谦见状,胸中更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怒火,不自觉就出了声。
黎豫很是听话,驻足转头,面上不悲不喜,等着穆谦后话。
穆谦登时傻眼,他也不知道唤住黎豫是为了什么,就是不自觉地想让人留下陪着,但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最后为了照顾面子,搜索枯肠憋出来一句:“那啥——银粟回来了么?”
黎豫实话实话,“回来了,伤得不轻,不过无性命之忧,已经服了药睡下了。”
“知道了,滚吧!”穆谦把头向床内一转,不打算再理人。
黎豫见状,把手放在了门栓上,刚将门栓拉开,穆谦又开口了,“住手!”
黎豫闻言果然又停下了动作,转身耐着性子问道:
“殿下还有事?”
穆谦吭哧吭哧半天,终于又憋出来一句:“那个——你怎么知道风驰一定能来,本王从前用烟花唤他,都是在夜里。”
黎豫闻言,整个人僵住了,想到从前情景,鼻尖一酸,低下了头,半晌没说话,然后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强行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黎某猜得。”
“滚滚滚!别让本王再瞧见你!”穆谦说着,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理人。
第179章怨憎会(11)
往后的几日,黎豫的日子并不太好过,主要是穆谦待谁都好脾气,唯独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穆谦如今卧病在床,守在他卧房里伺候,他见到人就冷嘲热讽:“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还敢来本王跟前碍眼!”
黎豫往往知情识趣,把手上的止血散、纱布等物件悉数交予正初,然后默默退出门去,可不消片刻,正初总会来请,等一进门,便又迎来一通疾风骤雨。
“黎豫你有没有心?本王留你在身边就是伺候的,你伺候到哪儿去了!”
黎豫听罢,转头要走,被正初一把拦下,正初压低声音小声求道:“先生,先生,莫生气,殿下病着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要是一出门,他骂得更凶了,您就留下陪陪他。”
黎豫点了点头,听了下脚步。
“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站这么远,本王能吃了你们吗?”穆谦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见人不走了,又开始找不痛快。
黎豫无奈,走到案前倒了杯水,走到榻前,“殿下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