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冰歆冷哼道:
“敢情你处心积虑要摆脱掉这份差事,哼哼,我偏不叫你趁心如意。”
赵子原苦笑不语;
武冰歆道:“事情进展得如何?”
赵子原道:“在下依照姑娘嘱咐,力求与堡主的千金接近……”
武冰歆打断道:“如果甄家女儿对你有好感,那么你便可藉口混进她的卧室,暗地里察看有无一把断了半截的剑子?”
赵子原匆忙中没有听清她后面那一句话,便道:
“这个倒是好办,甄姑娘的闺房,今日凌晨在下就曾进去过一次。”
武冰歆心底猛然涌起一股妒意,她忍不住尖刻地道:
“呵,原来你还是调情能手,来此不过数日,便成了甄家女儿的人幕之宾!失敬失敬。”
说出这话,她立刻发觉自己内心委实紊乱到无以复加,一方面要求赵子原设法去亲近甄陵青,以便完成那桩差事,而另一方面她却暗暗希望对方能拒绝此一要求,甚或无法将这事办成,似此矛盾的心绪,她自家也解释不出其所以然。
赵子原沉声道:
“人幕之宾?这是哪里话来?”
武冰歆亦觉失言,心道自己适才怒妒交集,大夫平日之矜庄自恃,赶紧岔开话题道:“然则你可曾在房内瞧到支断剑?”
赵子原心念一动,道:
“是有这么一支齐腰断去半截的剑子啊,姑娘怎么知晓?”
武冰歆神色陡然变得沉凝异常,道:
“你自信没有看错么?”赵子原道:
“那把断剑就挂在卧房壁上,因为地位十分惹眼,我下意识里多打量了两眼,见到剑柄上镌着一轮圆日,下面是一个篆体‘赵’字。”
武冰歆低道:“金日剑?!你所见到的便是金日剑。”
赵子原道:
“好好一口宝剑,竟为人扳断半截,真是暴诊神器了。”
武冰歆恍若未闻,喃喃自语道:
“看来姓甄的果然有与爹爹逐鹿争雄的野心,三把断剑若被他搜罗齐全,事情可就不妙了。”
当下道:“近数日内,你得想办法再潜进卧房,将那把断剑偷窃出来——”
赵子原呆了一呆,道:
“这个……这个……”
正自呐呐,陡闻“吱”一响,房门被推了开来,一条纤小的人影一闪而入,定睛望去,却是那堡主千金甄陵青!
两人乍见甄陵青突然踵临上房,错愕之情真是莫可言状,赵子原打着牙巴骨,良久才进一句:
“甄姑娘?!你——”
甄陵青面罩寒霜,不由分说劈面便给了赵子原一个巴掌,夜静人寂中发出“叭”一声脆响。
她用力颇重,赵子原颊上瞬即泛现五道深红的指印,条条血丝自唇角渗出,他摸了摸有如被热铁烙过一般火辣辣的两颊,情知对方已完全听去自己与武冰歆所说的话,讪讪道:“甄姑娘,且请听我一语——”
甄陵青咬紧银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