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武举目一瞧,见那人年约半百,身着一袭白袍,背挂长剑,面貌却是十分陌生。
中年叫花清清喉咙,道:
“来者何人?”
那白袍人锐利如电的视线,始终凝注在中年叫花身上,似乎此处再无旁人似的。良久,他沉声一字一字道:“麦斫!你不认得老夫么?”
朝天尊者与洪江一见那自称丐帮布袋帮主的中年叫花竟是十字枪麦斫乔扮,骇讶之余,一时但觉惊、奇、怒交集心胸。
朝天尊者有气无力地道:
“阿弥陀佛,昔日麦施主有难,贫僧与洪施主等数人尝应殃神所请,赶赴毕节声援,麦施主不领情倒也罢了,目下竟然恩将仇报,倒教贫偕大感不解了。”
麦斫狞笑道: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师可知因为你们和殃神老丑等人的无事自扰,致平空破坏了老夫原订的计划,可笑老丑与黑岩三怪至死不悟,大师亦复如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语声甫落,左手一动,突然往白袍人左肋击去。
这一式施得阴险无比,对方全无防范,可说只有应掌而倒的份儿,说时迟,那时快,麦斫一掌将至,那白袍人陡地向前跨了半步,同时上半身微微倾斜,形成一种极为奇特的姿态,宛如一尊欲倒的石像一般。
说也奇怪,那白袍人半步跨出,一股瞧不见的杀气立刻弥温全场,使得周围诸人即时生出强烈的感应!
麦斫骇然一呼,一掌再也递不出,身形一跄,往后倒纵出去。
他喘一口气,徐徐道:
“阁下好高明的身手,不审可否宣示姓名?”
白袍人淡淡道:
“老夫司马道元。”
他自报名头,场上诸人齐地露出错愕的神色,霎时八道视线不约而同盯注在他一人身上——
麦斫勃然变色,道:
“阁下这是说笑了,谁人不晓司马道元已然作古多时,老夫更是亲眼目睹他陈尸画舫,你顶冒此人身份,决计逃不过我……”
白袍人平静如故,道:
“你要老夫通报姓名,我已经说了,如果你絮再聒不休,妄自推测老夫身份,莫怪我不客气了。”
麦斫面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但他一眼瞥见对方卓立如山的身躯,站立的姿态,隐隐蕴藏得有一股坚强厉的气势,他心子无端端一寒,居然连一句嘲弄的话都出不了口。
跌坐一侧的司马迁武心中波涛汹涌,默默对自己呼道:
“父亲的丹青画像,我见过已是无数次了,若他老人家在此,我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可见眼前这人绝不是爹爹,但他为何要冒用爹爹的名字……”
他心中疑虑纷纷,不免对那白袍人多瞧了两眼,只见此人目光虽则锐利有若鹰隼,但而上表情却显得十分淡漠索然,仿佛是个不会触情动心的死人一般。
不期发现对方这个特征,司马迁武不禁暗暗称奇,错非他现下正努力运功以排除体内毒素,早就忍不住开口加以质问了。
白袍人沉声道:
“麦斫!”
他毫不客气直呼对方名讳,大有藐视之意,麦斫顿时泛起一种受辱的感觉,却是为白袍人气势所慑,不怒反而陪笑道:
“阁下有何事要麦斫效劳?”
白袍人环目一转,道:
“老夫这就带走尊者及洪江,此外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向天立誓绝不伤害这位小哥一毫一毛。”
麦斫眼色阴晴不定,他寻思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