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远说,哪一个?你说的是谁?是不是上次你跟人家去北京一趟,觉得人家比我对你好?
女孩说,人家说了,我要不是早就跟着你了,他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赵厚远听了,无声地微微一笑。他没有就事儿论事儿,转换话题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儿。
女孩儿说,光说处理好你家的事儿就娶我,你这话都说了无数遍了,你叫我还怎么相信你?你倒是行动起来呀。
赵厚远说,其实她们娘仨都住在县城,拉起一年都不回来一趟,怕什么,咱们两个住在这里,还不是跟两口子一个样?我们实实在在在一起,我觉得比和她只有个形式,咱们这要比她重要得多。你说是不是?咱们可是货真价实!
女孩说,怎么能跟两口子一样?我如果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这个家楼上楼下,大到墨玉原石,小到锅碗瓢盆,哪一样没有我的一半儿?问题是,我没有那个名份。一分钱的东西也拿不走。现在谁不知道我跟了你了?
小圆桌离门远一些,两个人一站一坐,都背对入户门。当门被呼啦一声推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惊慌之下,转身一看,原来刚才忘了插门,从门外闪进来两个人。
一股冷气迎面扑来。赵厚远心慌嘴硬,说,你们是谁?怎么随便闯人家的门?
你就是皮匠子?
李银行像半截铁塔一样堵在门口,眼睛像两把闪光的利剑紧盯着赵厚远。
赵厚远说,是的,就是我。我叫赵厚远,怎么?你们是来找我的?
他显然不满意对他“皮匠子”的称呼,试图纠正过来。
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皮匠子赵厚远的,闻德普抢先说。李银行的气势太大,他插在两人之间面对赵厚远,有意缓和一下。
赵厚远说,你找我不应该这个样子,你这叫擅闯民宅。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吧。
看来者不善,自己态度不好,很可能招来麻烦,赵厚远也适时缓和一下情绪,说,请坐下来说。
说着,示意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孩给来人倒两杯茶。
闻德普制止他说,不需要,你俩都坐下,别乱动,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准说瞎话。
女孩在两个命令之间徘徊,因为要执行赵厚远的命令而已经转过去的身子只好又转过来,眼睛不知所措地眨巴着。她没有听闻德普的话坐下去。
闻德普示意李银行关上房门。
赵厚远说,好,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愿意说。
闻德普说,你认识赵拥军吗?
赵厚远迟疑了一下,说,我认识,他就是赵油坊的人,我当然认识他,如果按辈分,跟他同班辈,赵拥军还得喊我哥呢。怎么了?拥军出什么事儿了?你们是公安局的?
闻德普说,你和赵拥军认识就好。你现在不要问我们是哪个单位的。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