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又一只枯萎的手在视野中晃动,像是一种邪性的仪式。
夕的脸蛋刷的一下化为了苍白,身躯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后退着,却是在后撤中,不慎踩中了一根带着血丝的骨,骨骼发出断裂的悲鸣。。。
声响传出,那蜃龙停止了吞食内脏,扭过头来。
全身青黑色的鳞片从前往后依次张开依次合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露出了森然的。。。沾染着血水的尖牙与面庞。
她俯视着夕,尖利地嘶吼起来了,那声音尖锐极了,好似报丧女妖的嘶鸣。
夕脸色一白,本能性地挥洒起腰间的剑。
以剑为笔,以墨为兵。
这是独属于夕的秘技。
但——
那剑挥出,却是没有引来任何的动静。
那巨兽的眼睛是闭着的,脸上带着一种嘲弄的味道。
幻觉和真实感知的界限在哪里?
这个足以干趴从伊斯坦布尔到君士坦丁堡的哲学家的问题,对于夕来说意外的好回答。
——被观众观测到的,就是真实,未被察觉的,便是幻觉。
那蜃龙的眼眸是闭着的。
也就是说。。。
她所遭遇的,全部都是幻觉!
下一瞬,那蜃龙摇晃着尾,在空中挥洒墨水,点墨成兵。
那场面,让夕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战胜不了的。
绝对战胜不了的。
那只龙,有着与自己一致的能力。。。
不,或者说,她比自己更接近巨兽。夕这个概念。
只能以人形显现的自己,才是附庸。
是她意志的延伸。
她迅速地扭过头去,向着周围的房屋小巷中奔逃,躲入大厦之中,似乎是在寻求什么遮蔽。
那满脸讥嘲的巨兽,不慌不忙地游走。
宛如戏弄老鼠。
是的。。。
戏弄老鼠。
“轰隆——!!!”
一条尾巴,像是最为锋利的刀刃般,撕裂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