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陈诚和安夏扶了司洛出来,夜已经覆盖下来,丝丝的寒气侵袭而来,司洛在陈诚的臂膀下打个哆嗦,咳嗽起来。
清冷的夜,迷离的霓虹闪烁着,照亮行人来去匆匆麻木的脸。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再去搭理皮皮,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自省又像是自罚。连他自己大约也不清楚,自斟自酌喝了两杯,情绪寥落也就自行回家去了。
陈诚见安夏心里也不太好过,让她打了车先回家去。自己扶了司洛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感觉到她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便伸手拿了出来。
‘冉’字便乐此不疲的在电话屏幕上蹦跶着,他摇一摇迷迷糊糊的司洛,问“那个人的电话,要不要接?”
司洛“啊?”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陈诚想一想,摁了接通。
那边便有一把焦虑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里?”
陈诚说“你找司洛吧?她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你有什么事儿我转告她。”
对方明显一愣,声音沉闷起来,“你哪位?”
“陈诚。”陈诚沉着的回答。“不好意思,我想我得挂断你的电话了。”
到了司洛的住处,他马上切断电话,下车将司洛半搂半抱的从车里拽出来,扶她往里面走。
司洛被风一吹,就醒了,嘻嘻的笑,在陈诚的怀里挥舞着双手唱“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穆冉就站在小区的阴暗处,吸着烟,看她头发剪的那么短,大约因为冷,缩着脖子伏在别人的怀里,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面若桃花,心底就噌的一下冒焰来。快步走过去,一把从陈诚的胳膊里将她拽出来,转身就往楼上拖。
“你干嘛?!”陈诚冷着脸,一只手还抓着司洛的胳膊说。
他和穆冉大约一般高,一米八几的样子,因为常常打球锻炼身板到是比穆冉看起来还壮实不少。
“正如你看到的,我要带她回家。”穆冉铁青着脸说。突然司洛停住了歌声,从他胳膊下探出头来,望住他的脸,说“呀,你!正想你呢,你就来了。”声音里似从前一样,看见他时的雀跃。说完就垂下头去。
穆冉的怒火就那么一下被她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熄灭掉,缓和一下脸色对陈诚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谢谢你送她回来。”
陈诚想一想,只得放手,放手的瞬间拍一拍司洛的脸,说“喂,有事打我电话,我一直开机的。”穆冉见他姿态那样亲昵自然,又气起来,可是忍一忍没有发作。
将她抱回房间里,放在床上,静静的俯视着她。
头发剪这样短,大冷的天太容易感冒,要给她买几顶帽子来。他想着手指抚上去,细细的软软的像是薄薄的一层绒毛。她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粉嘟嘟的异常娇艳,他忍不住探下身去,嘴巴刚刚触到她的唇,她就冷不丁的“咯——”一声,打一个重重的酒嗝。
穆冉猛然起身,皱眉愣一阵,笑起来。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说“你个坏心的丫头。”手指触到她的肌肤又变成了轻轻的抚摸,爱恋而宠溺的样子。
用毛巾帮她擦洗了手脸,便静静的握住她的手,守在边上。
她间或突然醒来,依旧说着醉话“觉得我特无耻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特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过一会声音又特别低矮,说“我知道自己是个顶糊涂的人,可是我做人也有原则的,你放心我不会毁坏你的家庭。”
大约心底太过纷扰,所以乌七八糟,总是为这事情向不同的人告解。
穆冉听的心里难过,揉捏着她的小手,觉得自己无比自私。怎么能够如此,持着爱她,就让她同自己一起承担本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和煎熬。
不过还好,这样的煎熬马上就要结束,秦素终于答应离婚。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愧疚,兀自愣一愣神,见司洛醒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
“醒了?”他温柔的问。
司洛大约以为自己在做梦,摇一摇头,目光再次盯住他。忽而皱眉,一抬手扯过他搁在床畔的胳膊,开口就咬了上去。
她使了力,咬的他呀的皱眉挣脱开来,惊异的瞪住她看“你被疯狗咬过啊?”
司洛这才真的清醒过来,呼的一下翻起身来,目光在自己身上快速扫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