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洛一个人俯身在阳台上,怔怔的看着“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么简单的几个字,突兀的笑了。低垂着头,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轻轻的来回摇晃着。
心是钝钝的疼,像是一把不够锋利的钢锯在心上,来来回回的磨。
她想对着夜空大声的尖叫几声,想将心里的这些压抑的情绪抛出去,可是张开嘴巴,却始终没有出声。因为知道城市太逼匝,每个人的情绪需要好好收敛,才不至于影响了别人的生活。
想念安夏,特别想。就像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想起母亲一样的委屈和急迫。拨她的电话,却依旧是嘟嘟不断的忙音。
翻着电话号码,想找个人听自己说说话,翻过一圈,手指停下来,望着那串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
这两年来,许是真的太过习惯了楚歌的存在。习惯了他无条件的给予帮助和关切。总是在最难过的时候,最不堪的时候想到他。
司洛又笑一下。收起了电话。
卧室里传来anl辗转叹息的声音,司洛仰头对着夜空深深呼吸了两口,转身回到了床上,命令自己睡觉。因为知道,既是今天难过的要死,明天还是依旧要上班,依旧要姿态万千,微笑着和别人说你好,依旧要为自己的衣食奔波,拼杀。
真实的生活里,爱情从来都是饱暖之外的奢侈。浪漫需要条件。
心再死一回,大约就不会再次生出这样卑微可怜的期待。她想。
anl第二天的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司洛扶着她的胳膊,发觉她的身体在唰唰的抖,整个人似被抽取了筋骨般的瘫软,之前的容光焕发,此刻只觉得枯槁。
额上,脖子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头发一缕一
缕贴合在失去光泽的面颊上。手指紧紧的扣在司洛的胳膊上,似乎只要一松手,随时都会倒下去。
回到家,她十分嗜睡,只有李正华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的人才似鲜活过来,端着清灵灵甜软的声音和他调情。
司洛突然觉得心里很堵,像是被塞了满腔的淋了水的棉花。
课程还有两天才能结束,司洛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西安,那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那个有亲人,有安夏的地方。
半夜被anl压抑的呜咽声惊起。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她。
她蜷缩着身体,将整个脑袋蒙在枕头里压抑的哭泣,肩头随着泣声抽动。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悲凉的惊惧,低一声高一声的在黑夜里回荡。
司洛走过去,想要扳转她的身体,她却死命的扯住枕头将自己的脸蒙在里面,呜咽的声音含混的说了一句“司洛,手术出了意外,我……我以后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司洛抚在她肩头的手突然就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悲伤绝望的女子。
她想起中午的时候,anl还捏着她一贯甜腻的声音和李正华撒娇的样子,突然狠狠的双手捉住她的肩,骂了一句“你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