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看去,发现是翁煜。
可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同。
她还没察觉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拨过人群朝她走来,茫然地问:“宝宝,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成熟。”他支吾,“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她愕然:“宝宝?”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了?”
她古怪地审视着他:“你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
“我喝酒了吗?”他看向她的无名指,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戴着这个玩意儿?难道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既然在我的梦里,那应该是的。”
“……你醉得不轻。女朋友电话多少?我帮你打给她。”
“我女朋友不是你吗?”
秦晓霜无语地看着面前的醉鬼,一字一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女朋友也是别人,算了,你发酒疯我管不着。”
她不想再纠缠下去,摸出手机准备找代驾,掌心却被他一把拽住。
“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他语气严肃,“这一定是可怕的噩梦。”
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跑。
“你拽我干嘛——”
“跨越这段噩梦。”
他坚信自己在做梦,她坚信他在发酒疯,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人却在两只手紧扣的瞬间,不知不觉保持着同样的步调往前奔跑,跑进夜色。
摇臂开始慢慢上升,从别墅的大门一直摇到铺满花影的下坡小道。两个人在监视里看去就像被花蕊卷紧的两只蚂蚁,在奋力地逃脱已成定局的人生。
秦晓霜被带着跑出一段距离,摇晃的视线里看着自己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她愤力地试图将手抽出来,但被抓得很紧,在挣扎的过程中一个踉跄,翁煜才终于停下动作。
但是这个动作娄语没掌握好,她切实地听到自己穿着高跟鞋,脚踝咯噔一下的声音。
此时两人仍在镜头内,但已经是很遥远的两个影子,等会儿才需要换机位拍近景。
因此,他们的神色也只有对方知道。
闻雪时当即扭过脸来,察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
“真的扭到了?”
娄语立刻恢复如常的表情:“没有啊,我演的。”
他拉下脸:“不要撒谎。”
大有一副如果你不承认我再次上手检查的架势。
“好吧……确实扭到了一点。”她站直身体,“没事。”
她这时还有闲心想,是不是自己在船上装崴的事到现在遭了报应,因果轮回,还真的就崴到了。
他皱起眉头:“你还能拍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这条应该过了,总之就差一个近景,忍一忍一条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