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安拉,佛陀,显然,我们是不信这些神明的。凡人所不知道的是,我们信奉的神明总有定数,但这个数字不是我能告诉诸位的。”
——节选自缄默司在1997年成为氰学院博导时发表的讲话
……
武都的西火车站年久失修,更确切的说,这个诞生自“大兴建”的火车站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修缮。
大兴建发生在1919年,距今整整九十年了,但西火车站依然屹立不倒,除了部分建筑墙皮脱落、地砖老化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
沿安检后的走道进入候车厅,候车厅内人并不多,毕竟此时是凌晨两点,真正等火车的凡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带着困倦的表情,睡眼惺忪地盯着手机屏幕,丝毫没有注意到三名散发着醉意的男子绕过了安检,结队走向了通往候车厅二楼的楼梯口。
候车厅二楼是一些没有人气的餐馆,没有人气的原因自不必说:除非迫不得已,没人乐意在火车站里吃饭。
三名醉汉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家拉面店。他们选择这家面馆的原因很简单:此时此刻,只有这家店的灯还亮着。
三人嬉笑着聊着什么,推开那扇分明挂着“打烊”招牌的店门,走了进去。
为首的醉汉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酒嗝,他是三人中最清醒的那个,考虑到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他或许也是最富有的那个。
戴金链子的醉汉将他的两个同伴搀扶到了座位上,随后拖长嗓音,朝着点餐的窗口喊了一句:“老~老板,点菜!”
后厨的灯开着,拉面店老板并不在窗口后方,透过那贴着各种菜单的玻璃,醉汉看出后厨空无一人。
醉汉不耐烦地发出“啧”的一声,他丢下同伴站了起来,用力挤了挤眼睛。
一眼望去,仅有一对男女坐在靠近柜台的位置,男人穿着灰色的短袖,耷拉着脑袋,低头望着面前的一碗拉面。面还散发着热气,但男人一口也没碰,只是呆呆地看着。
醉汉又看向坐在灰衣男人左侧的女子,这么一看,他的双眼“嚯”地睁大了,同时发出了惊奇的笑声。
坐在灰短袖男人身边的女子身材曼妙,彼时正是夏季,女子穿着短裤短袖,面容隐没在长发中,但那一双雪白的大腿彻底吸引了醉汉的注意。
“嗨,嗨……”
醉汉接连吆喝两声,用手背拍了拍同伴的面颊,精神焕发地伸出手指向了女子的大腿。
另外两人晕晕乎乎地顺着他的手看去,很快也精神了起来。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仗着自己拥有一定的人数优势,戴金链子的醉汉慢慢靠近了那名灰衣男子。
“嘿,嘿嘿,兄弟,一个人吗?”
醉汉还没有勇敢到直抒胸臆的地步,他奸笑着拍了拍灰衣男子的后背,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抖了抖自己脖子上的金链。
“敢问兄弟叫什么名字,可否交个朋友?”
说话时,醉汉的两名同伴也凑了上来,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腿。
按理说,灰衣男子不可能没有看出三名醉汉的来意,但他却慢慢抬起头,看向三人,保持着难得的礼貌,语气平稳地说道:“我叫孙必振,很高兴在这个时候认识你。”
说着,孙必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见孙必振如此天真,戴金链子的醉汉乐了。
“嘿,嘿,你看?”他扭头朝同伙笑道,“他还搁这儿笑呢!”
三名醉汉一齐坏笑了一阵,见孙必振没有反应,戴金链子的醉汉凑的更近了,似乎打算对女子上下其手。
“呃,我劝你不要靠近她,”孙必振突然露出了难堪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竖起了右手食指,“那不好。”
为首的醉汉不禁大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