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和我说话,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和你朋友谈事儿,您是怎么着?
他脸忽地红了。眼神越过我的肩膀看向窗外,舔了下嘴唇才道,我不太敢。
什么?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喉结翻滚,对你就不太敢。
愣了几秒,我又笑了出来。
手指摸着缺了扣的袖子。
他是在乎的,我想,连我都不知道那扣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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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
初中有个男孩儿过生日,他叫我去。我很是挣扎了一番,还是去了。
整个生日会上,他坐在大圆桌的斜对面,好像一眼没看过我。
叫我来干嘛呢离那么远,也不和我说话,我有些小生气。
埋头吃饭。那道冰镇草莓罐头总转到面前,运气真好。
从他公司出来去了饭店,他把预定的草莓甜点推过来,吃吧。
现在才回过味儿来。是他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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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带他去我的小破公司,提前打预防针,你可别笑话我啊,咱这规模比您那是差远了。
公司前的两级台阶大前天刚好碎了,还没叫人来补,瞧着特别不体面。今天怎么就这么窘呢?
又是掉扣子,又是坏门面。
上了二楼,我打开走廊的灯和暖气,高跟鞋一敲一敲着大理石,对着身后的他没话找话道:这是会议室,我妈说有点儿狭。
这是他们送的画儿,马哥说我一朋友说调太冷。
这是说了一大通,听见他道:真暖和。
窗外是大雪,就我公司这烂供暖,顶多算是哈不出气来。
可,他不挑错。
他身后摆着的是开业那天旁人送的麦穗,已经蒙尘落灰了。
第二天下午,我签收了一排新的麦穗。
便条上是他的字:大麦大麦。
要我们更小的时候了,三年级吗?老师讲他:你这字儿倒是写得不错。
言外之意就是他什么都不太好。
我拍了张照片,发给他:你字写得还是这么好。
过了会儿,我听了他发来的语音。
现在不太行了。
声音是落寞的,沉沉的。
新崭崭的麦穗被雪地映得金闪闪的,心下有些难过。
今天先写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