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步亭下了车。
谢培东也从这边车门下了车。
机场如此的大,天空如此的远。方步亭慢慢扫望着:“从北平到天津要开多长时间?”
方孟敖:“我来开也就十五分钟。”
谢培东走过来了:“孟敖,你爸从来害怕坐飞机,开稳点儿。”
方孟敖望着姑爹的眼:“放心吧,姑爹。坐了第一次,再坐就不会害怕了。”
方步亭也望向谢培东:“你快回金库准备吧。一来一去半个小时,装个金圆券最多一个小时,别耽误了事。”
谢培东:“不急。我也开开眼,看你们起飞。”
“请姑爹检阅!”方孟敖穿着飞行服这一个军礼,立刻将信息递过去了。
谢培东眼中亮光一闪,点了点头。
方孟敖引着父亲向飞机走去。
升起的太阳照得跑道和飞机反着光亮。
谢培东将手搭在了眼前。
方孟敖扶着方步亭上了飞机,几个飞行员跟着上了这架飞机。
一组飞行员跑步上了第二架飞机。
一组飞行员跑步上了第三架飞机。
飞机的轰鸣声传来,方孟敖的飞机已在跑道上滑行。
那架滑行的C-46骤然加速,昂首离开了地面。
谢培东放下了手,抬头望着飞机冲上天空!
飞机的轰鸣声中,张月印不久前临别的声音突然在谢培东耳边响了起来:
“周副主席的指示,国民党在平津地区的币制改革,只有谢培东同志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一定要利用北平分行还有何其沧的关系,利用蒋经国重用方孟敖同志的机会,为平津争取更多的物资。到了金圆券变成废纸那一天,北平和天津也要有饭吃……”
满目阳光,谢培东眼中,方孟敖那架飞机已在天际变成了一个银点。
第二架C-46、第三架C-46也已经在空中远去。
谢培东一转身,小李已经开了车门。
机场警卫车开动了,领着谢培东的奥斯汀驶出机场。
整齐的跑步声。
两队戴着“经济纠察”袖章的青年军跑到顾维钧宅邸大门两侧,列成两队,每个人都只是腰间插着手枪,每个人都将两手挽在了背后,笔直地等着。
曾可达的小吉普开过来了。
小吉普后也是一辆中吉普。
中吉普后是一辆坐着青年军的十轮大卡车。
曾可达跳下了车,小吉普立刻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