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医生来没有?”
“去了去了,王俊家的大小子已经去卫生院叫了。”
“唉!天老爷啊,造孽啊,这王老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谁说不是,你看那脚上血出的哟,怕是伤的不轻啊。”
“这王老头家就他一个人,现在他摔伤了,这地里的活可咋办哟!”
“是啊,这天天下雨的,眼看着地里那土豆再不挖就要出芽了。”
“王老头家怎么就他一个人了,他家捡来的那孙女不是人啊,也十五六岁了吧?”
“你快别说了,你还指望她一个傻子去地里干活啊。你看,王老头脚都断了她都么得反应。”
“就是。”
“你们快别说了,这傻子王老头宝贝着呢,从来不舍得让她下地干活。”
“唉,你家的土豆挖完了吗?”
“还没有呢,这天天下雨,家里男人都让村支书叫去挖河沟去了。”
“就是啊,我家的也没挖完呢。这雨天天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唉!天公不作美啊……”
一片兵荒马乱的屋子里,简安安安静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听着村民们的交头接耳,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入目是一间由石头和土砖组成的房子,屋里不大,八九个人已经将屋子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靠近里边的木头床上,一个大约60来岁的老大爷正面色惨白的抱着鲜血淋漓的脚,脚上穿着的草鞋混着泥水和血迹,已经分不出是什么颜色。
木头床的旁边靠墙处放了一个老式的矮木柜子,柜子上的深红色漆已经被磨掉了一半。
一个上头印着红色牡丹花的大瓷缸子放在柜子上,瓷缸子上面印着1956。
矮木柜子的上方,灰蒙蒙的墙上贴着一张崭新的伟人画像。
看到这些,简安安对自己这次任务所处的地方算是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嗯,看来这次任务她“扮演”的是50年代的一个农村女娃。
摸了摸垂在胸前的两个大辫子,简安安忍不住想,这次终于不是“男人”装扮了。
“来了来了!黄医生来了!”
话落,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年轻小子快步冲了进来,带着一身的水汽。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打着油布伞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破旧诊疗箱的中年男人。
那白大褂许是穿的久了,已经变成了淡黄色,上头还有因为刚刚跑的急了甩上来的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