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成功将孩子抢出来没有?他们藏的马匹找到了么?
一根手指按上了他的眉心。
苏遐州一抬头,就见楚凤歌从他身后歪着头,伸出手,在他眉心揉着,揶揄道:“先生,你这眉心都要打成死结了,来,我给你解开。”
苏遐州拂了他一把,没拂开,也就随他去了——一根手指在他眉心打圈按摩,还怪舒服的。
他忧心忡忡道:“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楚凤歌道:“不会,就算出点岔子,还有沙磨兜底,他可不希望可贺敦的孩子留在阿史那部。”
苏遐州道:“那可不一定,虽然可贺敦走,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可实在不行,把他们都杀了……也未尝不可。”
他说着,忍不住又把眉头皱起来,被楚凤歌强硬地抻平了,他道:“沙磨是个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下策,你放心。”
正说着,就见不远处腾起一道尘烟。
近了一看,就见两人两骑飞驰而来,可贺敦手里还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
驰到河湾附近,两人勒马,缓步与楚苏二人马头相对。
可贺敦将襁褓塞给斛律迩哈,对他道:“我还有些话要跟他们说,你抱着孩子先走。”
斛律迩哈接过孩子,小心地揣进皮袍子里,点了点头,兀自走开了,却又眼巴巴的看着可贺敦,舍不得离她太远。
俨然就是青梅竹马的样子。
当然,苏遐州是不会承认,就跟楚凤歌看他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可贺敦回过头,苏遐州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可贺敦深吸一口气,忧虑与坚定交织在她脸上,她道:“联络阿史德我父汗的旧部,夺回汗位。”
可贺敦……是要自己做女汗的意思了?
这可出乎了苏遐州的意料,他不由得看了身后的楚凤歌一眼,也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惊讶。
可贺敦有些郝然地抿唇道:“我和斛律迩哈商量了很多次,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若我以公主身份回去,只怕第二天就会被交还给色蓝,作为赔罪的礼物……”
楚凤歌凝然道:“此一去凶险万分,若是你山穷水尽,可以来中原、来大邺投奔我。”
可贺敦道:“好……只是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她茫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第一次见你们,就觉得分外亲切。相处越久,越觉得你们举止谈吐,不似常人。”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楚凤歌简单道:“我姓楚。”
只一句,就足够令可贺敦露出了惊容。
她道:“你是昊成帝——还是楚王……听说昊成帝从不出浥阳,那你就是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