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星的心却一天天地痛起来,他不知道关莹莹他们怎么样了,他也不敢打听,又没法离开。虽然卫小玉娇美如花,且日甚一日地痴缠着他,可他却如坐针毡,只不过他脸上涂了药物,不太看得出表情变化。
这一天终于来了。卫小玉突然接到一封密信:想知道杀你父兄的真正凶手吗?来黑鱼岛,若担心,可带孤绝子来,但不可再有第三人。随信附了一个荷包。
“这是爹爹的荷包,还是我亲自绣的。”卫小玉身子颤抖,“是他们,就是他们!”
“真凶终于忍不住了。”
“是,大哥猜得没错,他们果然另有目的。目的没达到,他们忍不住了。”她转头看向陈七星,激动地叫,“大哥!”
“我陪你去。”陈七星点头。
第二天不等天亮,陈七星便陪卫小玉离开了总堂。黑鱼岛在朝阳湖西北,离铁旗门总堂有一百多里水面,两人驾了一条小船。陈七星不会划船,卫小玉会。她穿了紧身劲装,划船的姿势非常优美。但陈七星这会儿也没心思欣赏,他唯一想的就是,抓住凶手,然后赶快离开。可想到离开后卫小玉悲痛的样子,他心里又难过起来。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有时候深夜难眠,他也想过,就娶了卫小玉,然后生一堆儿女,有妻有儿有女,他再不是孤绝一个。然而一想到关莹莹,心里却又针扎似的痛。
他本来只当关莹莹是妹子,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纪元的出现,唤醒了他心中隐藏的男女之爱,而离别与嫉妒让这种爱加倍发酵。时间隔得越久,这种发酵就越强烈,已经到了他几乎难以忍受的地步。这种情形下,别说一个卫小玉的爱,便是一千个卫小玉的爱,也无法让他安下心来。
虽然卫小玉情急,把小船划得飞快,但还是直到天黑后才划到黑鱼岛。
黑鱼岛不大,呈长条形,因状如黑鱼而得名。两人上岛,没见到有人,便沿岛走了一圈,还是没见一个人。卫小玉心中火急火燎,大叫起来:“喂!我们来了。你在哪里?出来!”
她连叫了几遍,既没人应声,更没人现身。陈七星魄力远强于她,早就感觉到小岛上没人,拉住她的手,道:“小玉,你别急。”
“是不是我们来晚了,那个人已经走了。”
隆冬的风,吹得呜呜地叫,她的手冰凉冰凉的,陈七星有些痛惜,道:“那要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了,如果是害死你爹的真凶,就不会走;如果只是知情人,那就难说了。”
陈七星看了看四周,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道:“先躲一躲。我生堆火,烤一烤吧。现在只好等着。”
陈七星生了一堆火,卫小玉到火边坐着,却不时地东张西望。陈七星理解她的感受,也不好劝她,只是找了些柴来,不时地添柴,又把带的熟食烤热了,让卫小玉多少吃点儿。卫小玉虽然没心思吃,但感受到他的关心,还是勉强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
陈七星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一点点地往嘴里塞,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怎么形容呢?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一样,可他凝聚心神,却又听不到半点儿声响。小岛不大,宽不及百丈,长也不到一里,这么小的范围内,说得夸张一点儿,别说是人,就是螃蟹打架,也休想瞒过他的耳朵。小岛上没有人,这一点他可以绝对肯定,但那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凝神静思,陈七星心中突地一震,想到一个可能。他想抬头,却又竭力忍住,想了一想,对卫小玉道:“小玉,你冷不冷?”
“不冷。”卫小玉摇头。
“这么大风,怎么会不冷呢?”陈七星坐到她边上,伸出胳膊,抱住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面对卫小玉的痴缠,虽然陈七星不再像最初几次那样傻乎乎的,但主动拥抱卫小玉却还是第一次。卫小玉红晕上脸,心中暖洋洋的,整个身子依进陈七星怀里,道:“大哥,你真好。”
“划了一天船,手累不累?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卫小玉很想说不累,但感觉陈七星的手在身上拿捏按摩,到嘴边的话却又收了回去。她一张脸越发红了,心里又是喜,又是羞,还有三分怨:“不解风情的傻哥哥,这些日子,你都做什么去了!”
陈七星的这些按摩手法,传自云素娘的医书,微以魄力透穴入脉。当他按摩卫小玉的手臂时,卫小玉觉得特别舒服,甚至全身都热了起来,但当他手往上移,按摩到她的颈部、头部时,她却觉得神思昏迷,几乎要睡着了。
“大哥,你的手法真妙,真舒服,再这么按摩下去,我都想要睡了。”
“睡一会儿吧,没事,我看着。”
“不好,我不睡,不……睡……”她嘴里嘟囔着,在陈七星魄力的作用下,却真的慢慢地睡了过去。
陈七星魄力加重,让卫小玉接近半昏睡的状态,他又移动身子靠近山石,随时可以让卫小玉靠到山石上。然后,他将自己的脑袋也垂了下来,似乎是与卫小玉相依着睡着了,静静等待。
陈七星身子不动,心底其实翻江倒海,因为他找到了怪异感觉的来处——天上。而能在天上窥视的,只有以前的十三血鹰,现在的血影杀手。
“我是现出幻日血斧,还是不现呢?如果不现,那就是一场死斗,血影是十三血鹰的后代,必然也是不死不体的风格。如果现出幻日血斧,他们必以为我是血帝重生,又把我当做血帝怎么办?”他左思右想,却想到了尸灵子。尸灵子也当他是血帝重生啊,但他一句话,就打发尸灵子炼活死人魄去了,对他其实无碍啊。
“是了,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