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低声又近,妖女那氤氲的气息扑到耳边,施凤官只觉得身子一僵,浑身汗毛倒立,还没来得及挣扎却又被她的话里吸引:
“他小时候被人追着喊打喊杀惯了,心里一直憋着气,见那般大的孩子被人欺负,他触景生情。”
“……”
施凤官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正要抬眼去看那狗男人是不是和她说的一样,身边妖女却本性流露,拍拍她的心臀教唆道:
“他现在正是最委屈的时候,你夜里找他喝顿酒,来年就能坐月子让谢北伶伺候伱了。”
啪——
施凤官猛地将她的手甩开,脸上红彤彤的咬牙道:“你怎么不去!你屁股最大,十个八个都能生!”
禹卿挑了挑柳眉,杏眼‘骚浪’的冲她一眨:“我去可以,你晚上可别又住我们旁边。”
“……”
施家女人都是有骨气的,施凤官剑眉一竖,一个‘不住就不住’窜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憋住。
“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说罢脑袋一仰气呼呼的走了。
禹卿看着她的背影止不住的想乐,和谢北伶那个无趣的女人不同,施家这姑侄俩她可太喜欢了,就得留在家里才有意思嘛。
傍晚,许家族地的后宅院里。
魏鸣岐漫步在反季节的花园,身后的许奕生亦步亦趋。
“少主,这就是当日来我许家采卖弩具的江湖人。”
一张经由画师细描的画像被送到他面前,魏鸣岐打眼过去,却见那画上的男子模样三十来岁,国字脸,五官极为大众,因此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脏手套而已,现在还在不在世上都不一定。
“此人自称姓孙,当天从堡里采买了二十把弩机,量不多,但给出的价码极高,属下照例留了点心,遣人到镇上打听,得知其人上午时在一家酒楼用过了饭才来的,便从掌柜那里问到了点线索。”
像许家堡这种亲族极多的,镇上但凡有点油水的营生基本都是自家人,平时也兼耳目之用,有些时候还真能给人惊喜。
“少主请看——”
许奕生又递来张纸,上边是些菜名,有荤有素,倒不稀奇。
“掌柜的透露,这江湖人点的菜是寻常,但点完却吩咐了一句让伙计多放辣子——”
辣子,也就是辣椒。
多是一些湿气重的山岭地带居民爱吃,当然这也并不绝对,可关中人士吃辣,也只会说一句多放辣,而辣子则是西南那边的叫法。
“不错。”
抛开别的东西不谈,这许奕生能上位不是没有道理的,仅就对镇上的经营控制以及情报收集,放到东府做谍探工作都够用了。
将纸团成团攥揉成齑粉,魏鸣岐眼神赞许的点头道:“许家主在小小的许家堡,真是屈才了。”
“哪里哪里——”
许奕生眉宇间的压力骤地松弛不少,本来他还担心线索不够具体不能让魏鸣岐满意,却发现后者好像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一念至此,自觉摸到了魔头几分脾性的许奕生又探手进袖中,从里取出一封信件:
“少主,还有件事儿,属下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