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宋骥凯旋,皇上必然会明里暗里召他几次,只要宋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她带进宫不算难事。何况可以得到先夫人的遗物,他肯定不会拒绝。
回去的路上,唐幼清解决了心里一件积压已久的事,又得知宋知声不是故意忘了她,心情愉悦,进了候府后门往听竹轩走,竟没察觉到反常之处。
待进了听竹轩的院门,才发现屋里还亮着灯。她出去的时候明明把灯熄了,难不成是春香又点上了?这么晚了,春香在她的屋子里干什么?
推门进去,烛火幽暗,待看清昏暗中坐着的那人,唐幼清面上顿时失了血色。
“淑尤?”
宋知声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四周略微凝滞的气氛显示她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无常。
唐幼清的心高高悬起,眼下寂静无声,她仿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定了定神,强撑着开口:“淑尤,这么晚了,你怎么……”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宋知声双目赤红,身体因气怒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仿佛要在眼前人身上瞪出个窟窿来,她怎么会觉得这人是绵软无害的兔子,分明就是自以为是的狐狸。
她一想到最开始让宋离查的东西,想到自己的处处体贴却换不来一句实话,怒火便将宋知声烧的失去了理智,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你去见谁了?我对你来说没用了是吗,你要像接近岳茂行一样再去接近谁?”
募地,唐幼清怔住了,她痉挛着后退两步,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哽咽出声的质问听起来字字泣血:“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心上人受伤的神情,宋知声顿时感到了后悔,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有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唐幼清的心底,只要那根刺还在,唐幼清就不可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她,可是不论宋知声怎么努力,永远都触碰不到那根刺……
宋知声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眼唐幼清,她知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们现在都不够冷静,她怕她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
她急促的起身向门外走,步子凌乱不堪,看上去像落荒而逃似的。
唐幼清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双目无神,脑子一片空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白,只余心底泛上来丝丝苦味,太苦了,她喝过最苦的药也不及它的万分之一。怎么这么苦了呢,明明白日里还是甜的。
你看,你说过不会抛下我,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离开,我只能看着你离去的身影,连追都不敢。
此时的宋知声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出了房门就没了头绪,也不离开,就在听竹轩的小院里走来走去,试图理清思绪。
今夜确实是她冲动了些,她担心唐幼清被兄长的态度伤到,又怕佳节临近让她思乡怀亲,便想来看看她。谁成想半夜扑了个空,宋离告诉她有个小厮看到唐幼清上了一辆马车,具体去了哪儿不清楚,只是看马车规格想必也是个权贵……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害怕,那么天仙一样的人儿,怎么偏偏就到了自己手里,怎么偏偏就对自己动了心。
想起二人定情的那幅画,万千心思藏于笔尖,那个唐幼清啊……想到这里再也安定不了,她急急忙忙回身进屋,心里不停地唾弃自己。宋知声啊宋知声,是你自己说的要相信她,怎么到了这地步,你反而不信了呢。那人心思重,你跟她吵起来也好过就这么离开,你说那是你心尖上的人,怎么如今干出这种混事呢。
进了屋,发现烛火已经灭了,想必是燃了半宿燃尽了。也不知道那人歇下了没,宋知声小心翼翼走着,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场景,整颗心都在发颤。她看到月光下,唐幼清还保持着她出去时的动作,一动不动,面上没有泪,眼神直愣愣的,一点光彩也没有,竟是醒着入了魇。
心脏“噗”的一声,如同被戳了一个洞,宋知声踉跄两步,到了唐幼清面前,手都在发颤,她把人抱住,不停地安抚着,希望能唤醒她:“晏晏,是我混账,是我口不择言了。你生气你伤心,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你别……你别吓我。”压抑不住的哽咽出声,宋知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她没想到唐幼清对她的不告而别反映这么大,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她唐幼清是极其在乎宋知声的……
“你……”唐幼清开口,被自己嘶哑难听的嗓音吓了一跳,宋知声不给她黯然伤神的机会,带着歉疚和满腔爱意,虔诚地吻上了唐幼清。是自己想象中的感觉,比常人的体温要低一些,凉凉的却又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独属于唐幼清的味道。
这是一个时间并不怎么长的吻,呼吸交融,情意缠绵。两个人都很生疏,却又自然的仿佛在心里模拟了上百遍。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