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内陷的眼眶中没有眼珠的存在,呈现出空洞渗人的黝黑,两侧脸颊被不明的利器贯穿而过,连同大半个下颚一起不翼而飞,最为吓人的是它的两边耳朵,那完全就是两个血窟窿。
“眼睛,嘴巴,耳朵全都被破坏,难怪明明和我们这些人近在咫尺,都没能发现我们。”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不远处过道中的地狱列车乘务员,苏澈在心里暗自思索着。
然而,就是这匆匆一瞥,让乘务员对邵仑的动作戛然而止,它仿佛能感受到苏澈扫来的目光,立马循迹而来。
“近距离的看它就会被察觉吗?”苏澈连忙收回目光,拎着背包以极快的速度错身坐到对面的位置。
阴森至极的气息,几乎是擦着苏澈卷向了他刚才落座的位置而过,落在苏澈刚刚坐的位置之上。
毫无声息的,与苏澈刚才所坐位置背靠背的另一个地狱列车乘客仿佛死了般一头栽倒了下来。
一张僵硬苍白从里到外透露着沉重死意的脸,咚的撞在车厢地面无力的面向苏澈,紧接着它便不可抑制的腐烂起来,以七窍流血的程度往外涌出恶臭的尸液。
“呕。。。。。。”两个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死人的女生,仅仅是闻到这股恶臭,便生出强烈的呕吐欲望。
好在匡成和钱胖子眼疾手快捂住了她们的嘴,才没彻底吐出来引发意外。
“苏先生,要不要我牵制住它?”安东林坐在苏澈斜对面,张了张嘴并没出声。
苏澈很轻易就能洞察安东林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微微摇头示意安东林不要贸然行动,对方点了点头,收敛在自己脚下散开的猩红鲜血。
一击不中,连苏澈的边都没摸到,并成功弄死了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倒霉鬼后,身穿深蓝制服短袖的乘务员似乎与刚才的苏澈一行人一样,触发了地狱列车某种恐怖的规则。
它没有眼耳口的脸上顿时被痛苦扭曲的表情占满,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和撞倒在车厢地面飞快腐烂的倒霉鬼一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消失在车厢里面。
只剩下那件深蓝色在胸口别着‘乘务员’铭牌的短袖制服,悄然无声落在车厢过道正中。
就在这件‘乘务员’短袖制服落到车厢过道的一瞬间,整座车厢寥寥无几垂着头的乘客突然抬起头,一道道死灰无神满是恶意的目光齐刷刷落到苏澈身边过道的‘乘务员’短袖制服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换衣服?”苏澈毫不示弱的迎着这些死灰无神满是恶意的目光瞪了回去,并捡起落在过道中央的‘乘务员’短袖制服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他没有选择直接穿上,因为以他现在所坐的位置,能够很清晰看到他登上地狱列车的那节车厢推着小推车的乘务员,在刚刚触及车厢末端的过道时,直接就消失了。
“一节车厢只能有一个乘务员?还是说本节车厢的乘务员只能在本节车厢活动?讲道理,这列地狱列车几乎与鬼蜮没有太大区别,但它的诡异程度却远超一般红衣厉鬼的鬼蜮,甚至要比皇岗村的那只鬼新娘引发的两个皇岗村鬼蜮都要邪门的多,这列地狱列车上一定有红衣厉鬼,并且不止一只!”
“甚至于可能是和死亡摆钟类似的规则类的红衣厉鬼,塔罗会这伙邪教成员也太疯了,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当做藏身双庆多年的老巢,难怪东江国安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没能逮到他们!”
拿到‘乘务员’短袖制服的一瞬间,苏澈脑子里浮现满头思绪。
车厢里寥寥无几的鬼乘客眼见‘乘务员’短袖制服落到苏澈手里,从四面八方投来死灰无神的恶意目光才就此收回,重新垂下头,随着车厢摇摆而晃动。
“既然这节车厢的乘务员制服落到我手上,那么这节车厢暂时来说还算比较安全,得尽快找到关同,系统提示说要阻止它,也不知道它打算在这列地狱列车上打什么鬼主意,而且。。。。。。”
苏澈遥遥望向后面的车厢,“也不知道鸡哥上车没,以鸡哥一爪子干碎死亡摆钟的力度,想必地狱列车上的乘务员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轻抚着大黑狗的狗头,苏澈面向它冒着绿光的狗眼,将‘乘务员’短袖制服给它套上,“照看这节车厢的艰巨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大黑狗冒着绿光的眼睛里满是迷惑,仿佛再说,“我只是一条狗啊!你有没有搞错?”
第五百四十四章下一站,南湾
换了一只狗当乘务员的车厢,再次恢复了先前落针可闻的死寂局面。
空气里弥漫的尸液恶臭也在迅速消散,不一会儿的功夫,那股充斥整节车厢的恶臭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苏澈牵着身为新晋乘务员的大黑狗缓步走在车厢狭长的过道里。
视线不经意间在一个个低垂着头颅的乘客被阴影笼罩的面部划过,映入眼帘的基本没个好皮囊,千奇百怪的凄惨死法应有尽有。
吃饭时不小心摔倒,喉部位置被两根筷子交错刺穿气管和颈部大动脉大出血被呛死的;外出野钓,阴差阴错被高压电缆电成焦炭的;甚至还有赤身裸体,疑似隔壁老王偷腥被抓,从高楼跌落坠楼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