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粘稠发丝在此刻仿佛活了过来,纠缠在一起,卷下粘附于天花板上的烧焦皮肤,带回自己扭曲的烧焦尸体,一块块烧焦的皮肤贴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被强行拼凑起来的破布娃娃一样。
“大。。。。。。大师,我感觉你好像把这只浑身被烧焦的女鬼给惹毛了。”老刘咽了口唾沫,紧张无比的低声说道。
苏澈和善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没有瞳孔的眼睛目眦欲裂,恶意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苏澈身上,烧焦女尸对他充满了令常人难以想象的怨念,恨不得将苏澈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
“会长,你悠着点啊!我肚子里的饿死鬼已经想要跑路了。。。。。。”隆起的腹腔不规则颤动,钱胖子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面向气势汹汹袭来的烧焦女尸,苏澈从容不迫道,“我只是有点东西想要验证一下,你们先别慌。”
机会稍纵即逝,苏澈飞快拿出背包中垫底的青灰色石砖,揭开其上包裹的几层纸扎丧服边角,不偏不倚的朝着烧焦女尸狠狠拍下。
“天降正义!”
数之不清的枉死者怨魂从青灰色石砖中飘散出,与书写有‘北门’二字白幡同样的阵阵恶臭,倏忽间那股曾将枉死者怨魂全然吸入的巨大吸力再次爆发而出。
效果立竿见影,依附在烧焦女尸身上的一块块皮肤被吸进了青灰色石砖当中。
不止如此,当依附在烧焦女尸身上的一块块皮肤全被青灰色石砖吸入后,就连这具烧焦的女尸也随之消失在青灰色石砖里面。
“这个文叔果然是大奸大恶之辈。”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在白坪镇里肆虐的北门邪诅咒,真是文叔通过修炼邪术引来的?”老刘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澈手里的青灰色板砖,大脑有些宕机。
苏澈迅速用纸扎丧服边角将青灰色石砖重新包好,望着地下室中仍在流淌的深黄尸油说道,“北门邪是不是他引来的我不知道,但他收殓死于北门邪诅咒镇民遗骸的举动我倒是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文叔为什么要收殓死于北门邪诅咒镇民的遗骸?”老刘惊声道。
“为了控制北门邪。”烧焦女尸消失后的地下室里除了那张木床和满地的尸油外空荡无比,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线索。
“我猜想当年文叔应当也被北门邪的诅咒缠身,陷入了深深的死亡恐惧当中,不过他要比其他或是想要跑路,或是坐以待毙的白坪镇镇民胆大许多,他想要破解北门邪的这只鬼的杀人逻辑,除掉缠上自己的北门邪诅咒。”
“收殓死于北门邪诅咒的镇民遗骸,割下它们烧焦的皮肤,人为传播北门邪的诅咒,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亲身女儿,就是为了从北门邪的诅咒中逃过一命。”
“文叔。。。。。。他他他。。。。。。他做到了?”老刘被苏澈的言论吓得面无血色。
“他当然做到了,否则也不会活到了昨天才死在北门邪的诅咒之下,或者说,他其实没死于北门邪的诅咒,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死于自己的年老体衰。”
苏澈稍加感慨,“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我跑的够快,死亡就追不上我。可惜他终究还是老了,跑不动了。话说回来,他就不能搞个电动的折叠门?”
“会长你发现文叔应对北门邪诅咒的办法了?”钱胖子问道。
苏澈点头,“你们俩刚才没发现地下室的铁门非常厚么,我仔细的看了下,铁门是折叠在一起的,张开刚好可以堵死整个通往北面后院的推拉门,这时候地下室的缺口刚好朝向北面,那些从死于北门邪诅咒镇民遗骸割下皮肉渗出的尸油,就是最好的诱饵。
文叔祸水东引,将北门邪的诅咒全部转移到地下室中的那具烧焦女尸身上,但是文叔本人又没死,所以北门邪的诅咒便会一直存在,常年累月的承受北门邪诅咒,这也难怪那具烧焦女尸的怨气会这么大。”
“而这块砖头。。。。。。几乎可以断定文叔百分之百进入过鬼打墙之中的那座城墙,并带回了不少徘徊于鬼打墙里枉死者怨魂,这其中甚至有他亲手传播北门邪诅咒的死者,他肯定被这些怨念深重的枉死者怨魂吓到了,没怎么想便慌不迭的将这块砖头埋入地底。”
“为了避免在被枉死者的怨魂缠上,他连用自己女儿做的食尸邪教人皮画作都用上了,却没想到这块砖头不仅能带来灾厄,同样也能带来彻底解决北门邪的契机,真是时也命也。”
“对付北门邪的方式与那位王大师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是个大奸大恶的邪教徒,虎毒尚且不食子,文叔不仅做了,还做的残忍无比。。。。。。。”
这些猜测他没有说出口。
但苏澈脑海中仍有一个疑问尚未解开,那就是文叔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食尸邪教扯上关系的,江海422号游轮失踪事故发生在八年前,而以江海422号游轮为图腾的食尸邪教出现时间不会早于江海422号游轮失事的时间。
但北门邪灵异事件出现在白坪镇至少已有几十年。。。。。。
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悄无声息的从口袋里拿出被抹去起始站和终点站的绯红色车票,看向上面的登车时间。
‘4车厢14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