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的势,廉颇未必学过墨翟三大剑术的夺敌法运用精神,可是此时他常年统帅大军,无形间便养出了一股滔天大势,非为主动,但是浑若天成,丝毫不会比有为而为来的弱小。
一进大堂,王离便见着了这位站在赵**人最巅峰强者的势,抬眼往他那看去,此时廉颇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王离丝毫不受势的影响,一如往常的走到堂前:“王离,拜见廉相。”
廉颇微微点了点头,单手一扬,指着左侧的桌己:“坐!”
说话之间,廉颇待王离便如待自己麾下将士那般,简单的一个字,却自有一股不可置疑的韵味于其中。
王离与他微微拱手:“谢廉相。”说着便自如行到左侧桌己前,挺直了腰杆跪坐而下。
引着王离一同进来的中年文士也快步入内,却是径直走到廉颇身侧,与他微微耳语了几句,然后自居躺下右侧桌己,廉颇脸上微微流出一丝惊讶。
“王太师,听离楼先生说太师让一众护卫守候在廉颇府外?”微微惊讶,廉颇眸中饶有意味的看着王离与他问道。
“廉相,这是我太师府的规矩,廉相以为然否?”听着廉颇的话,王离看了那文士一眼,离楼,这离楼大夫前一阵可是给他穿过小鞋啊。
“哈哈!”听道王离的回答,廉颇笑了起来,看向王离的目光微微变化,随即应了一句:“深以为然?”
略微一顿,廉颇接着又若有深意的与王离问道:“太师此时是否疑惑,廉颇为何才回邯郸,便向太师发出邀请,请太师一叙?”
王离随手持起桌己上的酒樽:“廉相想见见王离这个人。”
听王离回答,廉颇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好个王太师,我还未至邯郸便听说王太师的大名,今日一见,只凭这一句便确实不凡,太师,请!”
说着廉颇也是持起酒樽与遥遥一对:“廉颇府上不比其他大夫,也无歌舞亦无美食,只有些酒水和肉食,不能好好招待太师,还请见谅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何须其他,廉相,请。”两人随将杯酒饮尽。
“好一句君子之交!痛快!”喝完酒后,廉颇看着王离:“王太师,大王此次快马召我回来,事涉立相事,竟是欲立庞暖为相,与我问对一番。”
“我听闻庞暖与太师曾有过敌对,可是自大王口中,我却得知庞暖拜相一事竟是太师与他提出,廉颇有些疑惑,还请太师与我解惑?”
说罢,廉颇一双锐利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看向王离,紧紧看着王离的每一个表情,静待他的回答。
第二卷 寻秦篇之风起邯郸 第二章 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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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面色如常,再次与酒樽中斟满了酒,然后目光毫不躲避的与廉颇对视:“我认为,谁为相都不重要,关键是此时赵国需要谁为相,谁为相对赵国最好。”
“我此前的确与庞司礼有些误会,不过此时误会尽解,说起来庞司礼年事已高,都已经七十有余,人活七十古来稀,七十余岁,半只脚踩在黄土中的人了,他还在朝堂争些什么呢?”
“不为其他,只为临死之前为赵国完成最后一件大事,如此方才可以安心入土,只是要成大事,必定需有着足够的身份与权柄,王离知之,深感敬佩,更知其中利害,愿扶他为相,却不知这个答案可解廉相疑惑?”
王离一言,整个堂前沉默,对面的离楼看了王离一眼,随即低头,静看着酒樽中的酒水,廉颇也是不语,不过神色也是有些不稳定,呼吸节奏都有些混乱。
过得一会,廉颇端起酒樽,叹了口气:“太师,你非为赵人,如何能如此用心国事?如此行为,不合常理,实叫人难以置信啊!”
说完之后,他语声一顿:“却不知庞司礼究竟想做得何等大事,需要就得相位呢?廉颇愿闻其详。”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难以置信,廉相且拭目以待便是。”听得廉颇如此疑惑,王离丝毫不以为意,如此答着:“至于庞司礼所谋之事,却也不瞒廉相。”
“庞司礼欲效昔日乐毅合纵破齐事,欲引合纵联军完成破秦一击,以庞司礼的人脉,若能为相,此事可行,而若此事能成,即便不能灭秦,也当使秦国如同今日之齐国一般,再也掀不起风浪。为我赵国去此大敌。”
“合纵破秦!”廉颇惊声道,随即神色稳定下来:“敢问起了合纵联军又如何破秦,秦国非比齐国,齐国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而秦国。有着崤函之固。”
“昔日也非未有合纵击秦,只是都止于崤函不能寸进,而诸国兵马众多,消耗既大。不可持久,各国人心也是难齐,稍稍遇得阻碍,秦人再谴使游说,联军即散。”
“太师。若不能破崤函,即便再合纵也是无用,非但无用,而兴师动众最后徒劳无功,反倒消耗我赵国于他国之信用,此法万不可行。”
却在这时,王离看了看对面的离楼:“廉相,不知离楼大夫可信否?”
廉颇一听,随即明白。这其中有些奥妙于其中:“太师,离楼大夫昔时乃是我府中核心之客卿,他若是不可信,那世上便无人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