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奥林到休斯顿这地方后,跟你联系过吗?”
“打了个电话告平安。我为他不辞而别大为光火,他于是干脆挂了电话。后来我觉得很后悔。我应该冷静些。大喊大叫对他从来没什么用。一个星期后,收到他一封信,说他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希望我不要那么生气。我本该给他回封信,只是他没写回复地址。”
“他有没有提到在城里什么地方上班呢?”
“我记得没说过。”
“也没提过货栈什么的?或一个叫芬雷的人?”
“没有,先生。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没什么。再次谢谢你,艾丽尔。”
博斯说明天给她电话,告诉她事情的进展情况。她站起身,下巴抬得高高的,径直朝饭店大门走去。
“哎?”博斯问道,“你什么意见?”
桑德拉坚定地摇摇头。“哦,不行。不行。除非你回答我一两个问题,否则什么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
“我想这很公平。听着,我需要搭你车回去——我跟艾丽尔坐出租车来的。能搭个便车么?”
“我想可以的……但如果你糊弄我,博斯,我发誓会半路把你撵下车。”
“成交。”他说。
后来才发现,他住在西区一个新开发区,相当远的一段车程,而且不顺路,但桑德拉并没反对:这样她正好有时间整理思绪。博斯一点也不着急,坐在副驾驶座,双手放在腿上,神情专注而沉静,看着她将车开上公路。又一个酷热难当的夜晚。车上空调不屈不挠地奋力拼搏着。
她说一般警察显然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
“噢,我不是什么专家。但从你领奥林来救助中心那天起,你对他的兴趣就好像非同一般。我瞧见你悄悄塞给艾丽尔出租车费——你就不要收据什么的啊?要这样的话,你干吗不在闹市区跟她见面呢?”
“闹市区?”
“在警察局之类的地方。电影里面,他们都管警察局叫‘闹市区,……,’”哦,那个闹市区呀。”
她感觉自己脸一红,但仍说出了口还有一件事。在救助中心,我们每天都跟休斯顿警局送来的人谈话。他们很多人都远比奥林棘手,但有的也同样惊恐不安,同样的脆弱。作为一名专业人员,无论对象是谁,我都得像临床医师一样,悉心照料他们。警察将案子往救助中心一扔,然后……对他们来说,就算完事儿了。他们对于遣送到我们这里来的案子,再也不闻不问。除非是司法需要,没有任何警察会做跟踪调查。后来你来了。看你似乎很关心奥林啊。因此请给我个理由,然后我们再谈奥林写的东西,或者我对他姐姐的看法。告诉我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利害关系。”
“也许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也许我觉得他会被乱扣帽子,栽赃罪名。”
“谁会栽赃他?”
“我也不清楚。如果我没把一切都说得那么明白,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卷入可能招致危险的事情中。”
“你的骑士风度我心领啦,可我已经卷进来了。”
“如果这事儿我们处理不当,你可能工作不保。”
桑德拉忍不住笑出声来。“过去一年时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想被解雇。我的简历已投往全国各大医院。”一点不假。
“有单位感兴趣吗?”
没有。“还没有。”
博斯抬头望着公路前方闷热的夜空。“那好,你说得对。正像你说的。一般警察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