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家主前几日旧疾复发,凌夫人自那日得知长子死讯的那刻起就一病不起,现如今主持这场丧礼的担子,落在了次子凌绯寒的头上。
原本言褚墨想要帮忙,但被凌绯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凌槿夕知道自家哥哥和言褚墨一向不对付,在这个节骨眼上,父亲母亲都入了院,凌绯寒心意已决非要出国。
为了稳住凌绯寒,让他暂时留在帝国,她也只能妥协,将凌泽夕的丧礼完全交给凌绯寒置办。
听了凌槿夕的请求,言褚墨侧过了脸,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心腹侍从。
薄薄的镜片遮住了他瞳心深处的光影,简单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言褚墨抬起了手,安抚性地覆上了凌槿夕的额头。
“放心,绯寒他没事,刚刚他出去的时候,我特意让人留意了他,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动静,他们会及时向我汇报。”
凌槿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眼下无论是凌家,还是她,又或者是她的父母,都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好巧不巧的是,言褚墨的话音刚落,凌绯寒就踏进了灵堂的门槛。
他那双冰绿色的瞳仁里除了幽寂,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茶色的丝发上沾染了些许冰凉的水汽。
即便他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但与他同行的几位,更是吸取了全场的视线。
*
不远处。
人群之中,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只纤细的手悄无声息地攥了个紧,贴了甲片的美甲深深地刺近了掌心。
原本滞留在灵堂里、碰巧和熟人打招呼的白雨薇远远地瞧见了门口的身影,唇边的温和弧度直接皲裂破碎。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心痛,还是心更痛。
几天前被司衍的保镖从帝国大厦拽出去后,她被告知再也不许踏入帝国大厦半步。
不仅如此,就连司家主宅的大门也不会再为她敞开,以后也不许再找任何借口接近林染青(司衍的母亲)。
她好歹也是白家的千金,曾经也和被誉为帝都第一名媛的殷家二小姐-殷雪颜平分秋色,从未被这样对待、羞辱过。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爱慕着司衍,如果能有机会待在他的身边,她还是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这个机会。
正和白雨薇攀谈的金发少女见她面色不对,神情格外僵硬,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雨薇,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没事……”
白雨薇勉强地摇了摇头,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名金发少女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随着人群看向了门口,瞬间了然于心。
她一把握住了白雨薇的手,想要安慰她:
“雨薇,司少是不可能真的看上一个坐轮椅的残废的,他娶那位殷家大小姐,不过是商业联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