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有了朱诺。
他撩起队服的衣料下摆,缄静地垂目端详自己的腹肌。最近他没有疏于锻炼,肌理深凹的沟壑比上回她见到的更加清晰了——思绪至此,他眼下忽而一热。
那晚她濡热舌尖的触感仿佛还附留在皮肤表面。
朱诺在他身前,没留意他的小动作。
对面是他上了密码锁的单人立柜,柜面整滑简素,不带任何冗赘繁余的装饰,跟周遭缀满了贴纸、干花和led灯链的柜门对比鲜明。
她捏着胶带、拉花和彩色打印纸,严肃地考虑设计布局。忽而想到林赛说的“满足他的任何要求”,便回头看向他:“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
菲恩闻言唇角上翘,定格成一个笑容。
“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他说。
朱诺定了定神。
“我没什么想做的。”
她委婉地说,“我是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等了半分钟,他才开口:
“我能不能坐在这里看着你?”
“可以。”朱诺再次背过身去,“但是不要出声。”
菲恩便坐到两排衣柜之间的长凳上,双腿并拢,脊背挺直:“好。”
依照林赛的建议,朱诺手写了两块名牌。一块写着他的全名“奥兰菲恩”,另一块写有他的姓氏“菲尼克斯”。
她垫起脚,正准备将名牌贴上柜门,后方突然传来菲恩的声音。
“不要菲尼克斯。”他说。
朱诺的手歇在半空。
“贴‘奥兰菲恩’就够了。”菲恩低低道,喉间像含着复杂的情绪,发音模糊。
不问缘由,朱诺抓着名牌,用力地按到光滑的柜面,再用手心抹平压实。
她向来不多话,不攀谈,不猜测,不揣度。竭尽所能明哲保身,与一切可预期的麻烦划清界限,跟闲言碎语毫无瓜葛。
艾薇生前倒是一直希望她能跟敞开自己,尝试着与人交流、甚至加入琐碎的谈天闲聊,哪怕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和天气与政治有关的话题。
然而来到凤凰城月余,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
为了让自己尽快习惯,她决定问一个问题。
一个她始终在意的问题。
她黏合好拉花的一端,撕掉指腹凝固的胶水涂层,转身面向长凳:
“菲恩。”
惊讶于从她口中听闻自己的名字,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才回过神。
“嗯。”
“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觉?”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