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白好奇:“不继续听吗?”
宁灼头也不回:“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们。”
单飞白用舌尖轻顶了顶腮帮子:“从剧院的时候就有人跟着了。”
他又问:“是谁?”
宁灼简明扼要道:“不知道。”
这是一句实话。他从暗处走到了明面,自然会成为多方势力瞩目的人物。
情势复杂,所以他们的行事更要格外小心。
不过,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足够让宁灼了解到一项重要情报:
失踪的本部武,在宁灼的移花接木下,成功成为夜潜“白盾”、杀死拉斯金的真凶。
这场高层之间的博弈,是本部亮技逊一筹,输了个一败涂地。
……
与此同时,本部亮并没有实时收看这场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发布会直播。
他捏着一张深蓝色的虚拟名片,在下城区黑潮街的一处荒僻陋巷里,按出了一首忧伤的乐曲。
门应声而开。
等候着他的,却不是热情有礼的招待,而是一把瞬间抵上了他太阳穴的小手·枪。
这段时间,本部亮饱受心理折磨,形销骨立,原本就瘦削的身材脱了水似的,越见干瘪,几乎瘦成了一个鸠形鹄面的瘪嘴小老太太。
他并不惊讶,麻木地蠕动了嘴唇,轻声道:“‘调律师’?”
今天的“调律师”是一名美目流盼的高挑御姐,一手举枪,一手托着一支细长的烟袋,眼角尖尖地上剔,懒洋洋地望着他:“本部先生,您知道我们不为上城区的人服务的吧?上城区的人,进门会死呢。”
本部亮的态度异常泰然:“我不是上城区的人了。我今天丢了工作,房子也被泰坦公司回收了,算是低等公民了。”
“调律师”微笑。
她是“调律师”里比较喜欢搞恶作剧的人格。
要不是本部亮被儿子连累,骤然身败名裂,变成了银槌市的低等公民,且再无转圜余地,他根本连进入“调律师”的资格都拿不到。
本部亮低下头,神情堪称恭顺,内心却绝不平静,一下下宛如有钢刀绞动,痛得真实。
半生的努力付诸东流,一夜之间从a等公民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这让本部亮几乎要痛恨起自己那宝贝了多年的小儿子来。
和儿子的放浪形骸不同,他一直着力保养自己,显然还能活很多年。
……在痛苦和潦倒中。
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虚弱模样,只能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治疗心脏的药物,咕噜一声干咽下去后,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我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找你儿子?”“调律师”一摊手,“那是你还是a级公民时候的事情了。相关事宜,概不受理。”
本部亮略咬了咬牙,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换一个。”
他昂起了头:“……你们知道‘磐桥’的单飞白吗?”
“调律师”神情一动,并没有说话。
本部亮灰败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冷酷的光:“我想要他那条脊椎的控制权。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