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无言以对,柳轻扶似乎又想到些什么,指尖微动。
柳轻扶睁开双眼,看着他语气中略含担忧却声音清冷开口到,“三皇子还有来纠缠你吗?”
柳轻扶有些疑虑的看着无谓问道,虽说自己不应该过问此事,不过毕竟是曾经少时往年的好友,就算看在候府往日与柳府的情分上,也不能让候府唯一的独子……
无谓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看着他难得带着几分认真却警觉地说道:“公子,我知道你有些忧虑,无论出于哪种的在意……”
他的话语微微顿了顿,停顿了半秒后,继续说到。
“不过,这件事情公子您还是不要再过问了我放不放下都是这样……”
无谓眼神有些冷淡漠然的看着前方矮桌桌面上摆放着的糕点微微出神,那人老是来烦他,却也惹得人有些发笑。
放下说的容易、掩盖的容易,他也想啊……可是、放下?他做不到。
手刃自己的仇人,他更做不到……也做不到了。
柳轻扶见状,有些忍不住的提醒打点道:“你和他的事,这关联的不仅仅是你和整个候府,还有……”
说到这时,柳轻扶有些顿住了,也是,若不是因为这天下的黎明百姓,风寒祥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身份、位居其责呢。
他和无谓又怎会到现在这般田地。
说到底,他们之间隔着的……自己也无法干涉,自己也不过是个旁观者。
无谓听了,却误会了他想表达的意思,瞬间换了一番脸色,略含冰冷,淡漠着一张脸对着面前的柳轻公子说道:“我与他的事不用你来管。”
“我不管,也自然有人会管,你真的不想为候府洗刷冤情吗?”
“……呵,先皇愚钝无知,竟然把忠心耿耿的护国大将军当做眼中钉,随意听信小人谗言,死了活该!”
无谓原本不想说的,但似乎每当别人谈起这个禁忌身体就有些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可他却浑然不知,眼中似乎带着仇恨和痛苦的说道。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声音虽不算大,但足以让马车内的人听清。
“这么大声,你不怕被别人听到?”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一身华衣男子突然掀开了马车门帘,缓缓的走了进来。
黄衣翩翩,绣着特殊的祥云标志,证明他不仅身份尊贵,而且还是皇家中人,能用得上黄色祥云的,也只有当朝皇子……
而当朝皇子,无非就是那么三位,而三皇子常穿一身暗色红衣,十分高调却有些邪纵的张扬,也正是如此,常流年于百花丛中,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而二皇子,清冷温润,无论如何,总是一身白衣清袍,就如同他的人,宛如谪仙般清冷,远而不可触之。
而身着祥云皇袍的,也只有当今大皇子风寒祥了……
他一袭黑色长发用玉冠束着,发丝从玉冠中撒下,直泄而下,落在衣襟中显出那风华绝代的卓然身姿。
他有着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棱角略微分明的轮廓,但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耀眼,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却也不像是隐居山林数十年的人。
风寒祥眼中含笑,棕黄色如同琥珀般的眼眸似乎闪着柔光,不知是看到了谁,才会让这对原本冰冷无情的眸子发出这样的光芒。
“怎么,不欢迎我?”
风寒祥走进了车里,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无谓的身边,倘若不是无谓向车边缩了缩,身体略微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熟识的好友……
随着他的到来,使整个马车内的气氛更加的沉闷僵持了。
可风寒祥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抬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刚送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看着边上努力无视自己的存在感,故作镇定忍耐着的无谓,唇角微不可见的向上扬了扬,心中微动,又突然转了一个方向送到了无谓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