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羊至少是死了十来天,尸体不知道生了多少虫子,病死的羊肉也敢拿出来卖?会吃死人的。”
“你亲眼看见了?凭什么说我的肉有问题?”小贩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把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萧则绪面前。
然而另一只手更快,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接挑断了小贩手中的菜刀,咣当坠地,那柄剑却落在他脖子上。
夏寒青目光森然地盯着他,眼底骇人。
羊肉小贩的气焰一下子便下去了,一股寒冷之气由脚底而生,面色苍白,冷汗四起。
“你、你们……这是欺负老百姓,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有点生意,你们……”
“欺负你?你自己卖的羊肉自己可敢吃?”萧则绪拿着那烤好的羊肉便往小贩嘴里塞。
羊肉小贩哪里敢吃,死死闭着嘴不敢张开。
夏寒青的剑尖直接落在他唇边,戳了进去,冷声道:“张嘴。”
他正说着,外面闹哄哄的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孩子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口泛白沫。
“吃死人了,吃死人了,我儿子吃了你卖的羊肉回去就开始拉肚子,吐了半个时辰,现在直接都醒不过来了。”
羊肉小贩眼神飘忽,手指悄悄地想朝旁边的钱袋子伸去,他想着只要拿了钱立刻就跑,谁也找不到他。
然而手指刚伸过去,那柄剑呲地一声挡在他前面,若不是躲闪及时,能断了他四根手指。
萧则绪上前看了看小孩的脸色,掰开眼皮,眼色全白,气息微弱。
“先去看大夫吧,孩子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个人我会送他去官府。”
提到官府羊肉小贩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赚点儿银子也不容易,这大雪把羊都冻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求求您别把我送进去。”
萧则绪转身居高临下一字一顿声音郎朗道:“你家有难处,别家也有难处,这并不是你作恶的理由,法不容情。”
外面巡逻的衙役挤过层层群众给羊肉小贩带上镣铐朝萧则绪抱了拳将人和那盆子羊肉全带了回去。
萧则绪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出身,他这一次进了牢狱,他家里的人老小还不知道要怎么过活呢。
但他卖的羊肉串已经害了不少人,此事决不能姑息。
萧则绪推着夏寒青的轮椅继续往前转悠,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久久不语。
“殿下想吃春卷吗?那边有卖油酥饼的,还有银丝糖……”
夏寒青努力搜索着周围能吸引萧则绪的吃食,惯是生硬的脸庞上有些焦急,企图逗人一笑。
“不想吃。”
萧则绪在一处写信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公子是要写信?”
“我自己写。”
萧则绪放下铜板。
将写信的先生赶到一旁去,掀起衣袍坐在凳子上。
“寒青,研墨。”
他挽起袖子,提笔落字,神色难得认真,时而停顿,时而遐想,最后终于落下笔,吹干信上的墨迹,装入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