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生!”
李仕鲁一声令下,两名差役将早已押候在堂外审讯的书童带了上来,朱栩抬眼一瞧,正是朱允炆那名叫作来生的书童。
“来生,我来问你,可是你家主人逼迫于你,代笔书信?你需如实招来,本官保你无事!”
李仕鲁声色俱厉地喝道。
来生跪在地上,身子猛地一颤,偷偷瞄了朱允炆一眼。
“看我作甚,你这狗奴才,分明是胡惟庸那厮派在我身边的奸细!”
朱允炆呈上一份卖身文契。
朱栩扫了一眼,乃是宰相府签字画押的卖身契,不禁取出折扇,轻轻拍了拍手掌。
“来生,这份卖身文书,你可识得?”
来生匍匐上前,仔细查看一番,突然瘫倒在地,目光呆滞无神。
“张口问事,量尔不招。左右差官!”
“在!”
“上刑!”
“是!”
朱栩以折扇拄着下巴,连日来的疲倦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官断之法,并非真要施以重刑,只是为了吓唬嫌犯,令其如实招供。
“大人莫动刑罚,便是杀了小人,也好过受这皮肉之苦,小人招便是。”
“师爷,笔录。”
“诺。”
朱栩打了个哈欠,用折扇在嘴边虚掩了一下。
“小人来生,原是宰相胡惟庸大人府上书童,因小的心思灵巧,有眼力见,又识得几个字,胡大人以一家老小相胁,逼迫小人就范,故意将这些书信放置于皇长孙殿下的书房,这才闹出这等栽赃陷害的祸事,那些书信实乃胡惟庸伪造,真正通敌的乃是胡惟庸这奸贼!”
“好一个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来人,用刑!”
李仕鲁惊堂木一拍,怒声喝道。
“小人所言皆是实情啊,大人饶命啊!”
朱栩凝神望着来生,眼神空洞,歪了歪头,仿若在审视一件物品。
朱允炆再次上前拜倒:
“李大人这是何意,难道要屈打成招不成!”
“传胡惟庸。”
朱元璋的一声闷哼,声音虽不大,却让堂内众人皆停止了争吵。
李仕鲁赶忙吩咐手下差官传人进来。
胡惟庸等人被蒋瓛的锦衣卫看押在外堂,听到传训,朱棣在其耳边低声道:
“若敢胡言乱语,仔细你女儿!”
胡惟庸哼了一声,整了整衣裙,迈着八字步走入内堂。
朱栩迎了上去:
“你为何未曾提及那字迹并非朱允炆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