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宝宝恢复的差不多了,而我们也即将返回西南,一个月的时间,蜕变总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那个我接手照顾的更换瓣膜的病人已经恢复意识,原本的恐惧渐渐被取代。
老姜说,我应该是脱敏成功了,不然他都担心我这辈子注定要与临床无缘了。
那个六十多岁的大爷恢复意识之后见到老主任激动的就差把血压拉满了,吓得老主任连忙安抚了几句才算平复了他的情绪。
老主任跟他说,主刀的人是我,老大爷先是一愣,后竖起大拇指说了句后生可畏。
后续的那段时间,老大爷待我好像是自家孙女一般,偶尔查房路过他那,他都会找我聊上几句。
他说他们学校的樱花开的很是好看,在武汉算是一道独有的风景。
问起是哪个学校,他笑着告诉我是武汉大学,我惊呼出声,还是真巧,之前我和老姜就想着等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定要去武大看看那漂亮的樱花。
大爷问我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南方的。
我说我是东北人。
老主任煞有介事都看了我一眼,然后顺手接了一句,“这女娃儿现在在西南医院上班,打小长在东北噻。”
老大爷笑了一下,他说他很喜欢东北人,性子都极好,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老大爷又问起我多大,可有婚配。
我心里默默赞叹,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这几句话唠的,很有那文人风骨。
面上还是好声好语的回答,“我没婚配,家里有个哥哥,他没娶妻,我不好越过他去。”
老主任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这女娃儿还是一个人哈,老哥要是有啥子好娃娃,可以给她介绍介绍哈……”
没等老主任说完,我连忙一个瞬移闪出了病房,隔着面罩擦了一下虚无的冷汗,果然啊,这老主任还真是半点不给我反应都机会,这要是让老姜知道了,小钟那大嘴巴子都得全给我宣扬出去。
这个疫情好像是一大朵乌云笼罩在这昔日热闹的城市上方,如今随着天气转暖,路上也有了些许的人气儿。
原本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现在倒也有几辆车在来回穿梭。
有一次,走着走回酒店的时候碰见了一个送外卖的姐姐,她问我要不要捎我一骨碌,我想了想告诉她,我是医院的医生,她不怕吗?
她摇摇头,那双眼睛透出了坚定,“没事哈,你们是来支援的,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看着那个已经磨毛的口罩,思索片刻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没开封的口罩递给她,“你把这个带到里面,再加一层防护。”
她连忙摆手拒绝,“现在资源匮乏,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没关系的,和他们基本不接触的。”
我塞到她手里后,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