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靠过去,软软的唇贴近他耳畔,用馥郁的气声呢喃着回答他,
“是因为晚上没有你抱着,我睡不好。”
季路元摩挲的动作立时一顿。
“……郁棠。”
他僵着身躯向后退开了一点,
“你别故意使坏,行不行?”
明知道这是在大营里,明知道他早就想她想的快要发疯,明知道他对她没有丁点的抵抗力。
郁棠一脸无辜地冲他眨了眨黑亮的半月眼,“我自然行呀,就是不知道你行不唔……”
季路元猛地俯首叼住她的唇,单臂箍起她往榻边走。
外间篝火噼啪,像是融入了穹顶绚烂的橘黄,就此将墨染的夜色也衬得和暖三分。
郁棠就在这片怡人的夜色里抬手勾住了季路元的脖颈,她笑意愈盛,柔顺又纵容地接纳着季世子横冲直撞的炙炙气息。
这人还想着和她装,营地里不到夜晚根本没有热水,他若不是为了亲她,怎么会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和商言铮相约着跑去河边沐浴。
长长的一吻终于结束,郁棠喘。息两口,用自己发烫的侧颊去贴他凉津津的下颌,
“季昱安,你身上还是好凉。”
被迫浅尝辄止的季世子欲。求不满地含着她的下唇辗转磨蹭,
“有热的地方,可惜今日不能让你感受。”
郁棠稍一思索就明白了这人所谓‘热的地方’是指哪里,她红着脸打他的手臂,软绵绵地啐他,
“季大将军,你可真是口无遮拦。”
吃了打骂的季大将军反手攥住自家夫人的手臂,低笑着愈加向前靠了靠。
他熟门熟路地蹭开郁棠的衣领,一面意犹未尽地吸。吮着她的脖颈,一面小狗似的在她耳边哼哼,
“我恨戛斯人,明日卯时前我就要将他们全部干掉,亥时我就要抱着阿棠一起在王府的卧榻里安寝。”
郁棠被他毛茸茸的发顶蹭得发痒,她向后缩了缩,随即又莞尔着卷起一缕他脑后的发丝,顺着他的话与他同仇敌忾,“我也恨他们,我想快些回宫,想去看看璟仪。”
季路元执着她的手指抵到唇边吻了吻,“无妨的,陈家的根基到底还在,况且十一开战前就先行去了宫里保护她,若是真有什么事,十一早就送信来了。”
他说着,见郁棠仍是轻颦着眉头,便又抻着脖颈在她眉心啄了一啄,
“别忧心了,本打算过几日带你在平卢主城里好好玩玩,你既是如此愁虑,待到战事停歇,我们马上回京还不行吗?最多再等五日,五日后我们就上路。”
郁棠怔了一怔,颇为诧异地扬眸瞧他,“方才你说明日卯时前……是认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季路元却不愿意再同她多讲,他自顾自散了郁棠的发,一脸满足地埋头嗅着她馨香的温煦气息,“骑了一夜的马不累吗?今夜有我抱着你了,快睡吧。”
他扯了被子盖住二人的脑袋,每当郁棠试图开口时便啄吻着打断她,如此这般重复了十数次,郁棠才忿忿不平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怏怏合上了双眼。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有了季路元的体温熨着,她竟真的很快睡了过去,半醒半梦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呼喊,泽兰背着个小包袱风一般地跑进来,煞有介事地将包袱袋铺展在她眼前,
“公主,世子被山贼抓走啦!人家和我们要一千万两黄金赎人,您快去筹钱吧!”
郁棠瞠目结舌,旋即便急匆匆地下榻去找她的嫁妆箱,
“我,我的银子都在……”
她连鞋都顾不得穿,提着裙摆就往小院的边厢里跑,一只脚堪堪跨过垂花门,另一脚却在此刻突然一个踩空——!
郁棠身形一颤,陡然睁开眼来。
季路元彼时正坐在榻边满目柔情地凝视着她,冷不防对上她骤然瞪大的双眸,自己也被吓得一个激灵。
“阿棠怎么了?”
他蹭她的额角,轻笑着拨开她脸上的碎发,
“做梦了?”
“你,你回来了?”郁棠一脸呆怔地望向他,“我的,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