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苗云说,“检查的时候,要脱衣服。”
“咱还有第二招啊,”冷道文问,“你有钱吗?”
苗云说:“每月发的津贴费,我都塞在床铺底下,反正也没啥用,来的时候又忘了拿!要多少,干什么用?”
冷道文说:“不多,够买三斤切糕的就行啦。”
苗云不解地:“干什么?”
冷道文说:“检查前,吃了它,再喝两壶凉水一泡,绝对够五十公斤!”
“钱嘛,这儿有。”苗云说,“不过,你这两招都不怎么样,一口气你能吃下去三斤?不要命啦!”
“想保家卫国,就没打算要命。”冷道文说,“别说三斤,多放点糖,就是四斤也一扫而光!”
苗云把钱给了冷道文:“好好好,拿去吧!”
……
医院体检室门外,冷道文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裤头,正喝着军用水壶里的水……里面一位女同志的声音:“冷道文!”
冷道文差一点噎着:“到。”急忙放下水壶,走了进去……
室内有一位十分年青漂亮的女护士,头也没抬,正在整理记录:“脱了吧。”
《鹰神》第五章(17)
冷道文打着嗝儿:“脱啦。”
女护士抬头一望:“都脱!”
冷道文回答:“都脱啦!”
女护士抬头奇怪地:“我叫你把裤叉也脱了。”
冷道文大吃一惊,嗝儿不打了:“脱光?”
女护士拉着长声说:“对,全脱光!”
“我不干!”冷道文火了,“我就是不脱!这儿有什么好检查的!”
另一室内传出方晓月医生的声音,“这是谁呀?这么不讲理?”
冷道文一听,喊了声:“方医生!”吓得转身往外就跑,到门口拣起水壶,拿起衣服往外就冲。
护士笑着:“方医生,这人真逗!跑啦!”
“让他去吧。”方晓月说,“明天找位男同志,给他检查,这小伙子!”
护士说:“还挺‘封建’呢!”
……
开往安东的列车上,十几位年青的飞行员在车厢里正在开着冷道文的玩笑,一个大个子说:“我要在那儿,一定帮护士同志把你的裤叉扒下来!”
一个魁梧的飞行员说:“不是小冷不愿意脱,是他半年没洗澡啦!”人们哄堂大笑。
冷道文根本不在乎:“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脱,这不也上前线了吗!不信那个劲儿,不脱就打不下敌人的飞机来?你们这些都脱光的同志们,看能比我多打下几架!”
“胡搅蛮缠嘛!那你吃了三斤切糕准能打下三架飞机来?”
“他呀,拉了三天稀!”一片笑声……
苗云站了起来,对大伙儿说:“小伙子们,都休息会儿吧!养养神儿,凤凰城就到了。我们讲过下车之后遇到空袭怎么办。都记住了吧?”
大家共同回答:“记住了。”有人窃窃私语:“不是到安东吗,到凤凰城干什么啊?”
冷道文故作深沉地说:“这你们就外行了。要接收飞机,要熟悉空域、熟悉地标,战前训练吧!”
“小冷是个将材,未来的空中指挥员。”
“那怎么着,如果牺牲不了,背不住将来还要弄一个将军当当呢。”
“打完了仗,你回家当你的猪将军去吧!”同志们哄堂大笑。
车站上是由一辆美国十轮卡,也就是“道吉”货车来接他们的。上了车,在坎坎坷坷的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机场。顺跑道进入外场时,机场上的气势使小伙子们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