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浅耷拉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谢渊瞥他一眼无奈笑笑。
他又看了会褚君翼,脸上写满了喜悦,“最近还好吗?听闻你之前在边州出事了,我心里着急得很,可鞭长莫及,实在没帮上,伤着了没?”
褚君翼摇摇头,“没事了,不过是些皮外伤,不过阿渊,现在靖国不能离了你,若有个万一,连主事的都没有。我这儿你放心,快回吧。”
“你这是,赶我走?”
谢浅在旁“哼”了一声,褚君翼瞥他一眼对谢渊道,“自然不是,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欢喜还来不及,只不过眼下新江动荡,靖国又时局不稳,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谢浅插嘴道,“行了哥,人不欢迎咱们兄弟的,走,我们回去,靖国什么样的找不着?”
谢渊走过去拎起他,然后一把将他推到门外关上门,谢浅在外踹了脚门。谢渊又回到褚君翼身边,“还需多少船只?”
“三十只,每艘至少承载五百人,可以吗?”
“可以。”
“阿渊,多谢你。”
“你我不必言谢,对了,送你的剑,用着还顺手?”
褚君翼突然觉得这兄弟俩都十分在意这剑,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依谢渊的性子也不至于舍不得。
“一直收着,没用过。”
谢渊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好,你带着就好。”
谢浅走出驿馆,却在拐角处看见奚羽,他晃荡着走过去,“呦,小羽哥哥这都不放心啊?”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他人呢?”
“哦,我哥来了,俩人给我赶出来,屋里叙旧呢!别干等着了小羽哥哥,咱俩喝酒去!”
奚羽被冻得双手都有些发僵,但还是甩开了他,虽然知道褚君翼不会有二心,可是在西靖瞧见两人亲密熟悉的样子,他心里可十分不痛快。
“走吧,他俩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呢?你手凉的,真是,天寒地冻的,你再病着了!”
谢浅拉着他就要走,奚羽一把推开他,径直跑向驿馆,却在房间门口站住了。他知道,只要褚君翼再说服谢渊片刻,船只便都能到手,可他并不想。
褚君翼和谢渊都已听到屋外的动静,褚君翼看着门外的影子,谢渊低头笑了笑,“去吧,外头天冷。”
褚君翼不是不想去开门,而是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闯进来,可当听见谢渊提到“天冷”,便什么都不想再理会。他刚起身去开门,奚羽已经敲响了门,刚一声,褚君翼便打开了门。
奚羽没想到这么快,还愣了一下,“我,我来接你回去。”
褚君翼看着他笑出来,笑得眼尾都翘了起来,奚羽睫毛根上还有些水汽,他伸手捧着他的脸,用拇指给他擦一擦,“冻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