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不同意现在对弟兄们进行奖赏,反而成了司马南攻击自己的手段!
叔叔傅春没受伤前这司马南还好好的,没想到现在叔叔还没死他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竟然想取代自己成为“福春号”的舶主,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行,不能任由司马南这样诋毁自己,若是人心尽失的话,自己可坐不稳这舶主的位置。
在心中盘算了许久,傅斌终于拿定了主意,不同意马上对兄弟们进行奖赏是自己的一大失误,现在必须把这失误改正过来。至于因败仗丢掉的面子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毕竟自己是傅斌的侄子,是“福春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当下里傅斌就宣布对这次战斗进行奖赏,宣布每个船员一律奖鹰洋一百枚,杀敌一人再奖一百枚。当然这种奖赏只适用于原福春号船员,对于吕宋的汉人,傅斌只是象征性的每人发了十枚鹰洋。他还没大方到把白花花的银子送给外人。
消息传出后,“福春号”船员欢呼鼓舞,对傅斌的不满一下子消失了,这次出海他们每个人都大赚特赚,这一趟下来每个人都挣了几百两银子,想着回到家乡妻儿露出的笑脸,每个人都心情激动了起来,干起活来也更加的卖力了。
而从吕宋回来的汉人们却面露苦笑,其实这一仗真正的苦战都是任思齐带着他们打下来的,可现在论功行赏却没他们的份,谁让自己不是“福春号”上的人呢,也没啥好说的。
自从傅斌把奖赏发下去后,司马南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了起来。因为有了银子,很多人对傅斌的不满消失了。想想自己先前的行为,司马南不认为以后傅斌会放过自己,可是该怎么办呢?司马南寻思很久,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这次舶主赚了几十万两银子!”一个船员吃惊的看着司马南。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司马南连忙四下打量着,“我怎么会骗你,你想想你这次带去吕宋的货物赚了多少?有十来倍吧,这次福春号上的货物足有六七百担生丝,卖的价格也肯定是进价的十倍,这样算下来不是赚了几十万两吗?”司马南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乖乖,赚这么多啊!”这名船员脸上露出了艳羡之色。
“可凭什么咱们辛苦卖命只挣这点小钱,而他傅斌却一下子落这么多银子?这公平吗?”司马南问道。
“不公平!”船员使劲点着头。
“你跟着我干,等我当了舶主,船上赚的银子和弟兄们平分!”司马南道。
“你要造反?”船员吃惊的看着司马南。
“什么造反?舶主马上就要死了,傅斌又不是舶主,我只是带着大家取回自己的银子,怎么,你不愿意吗?”司马南阴深深的问道。
船员仔细的想了想,恶狠狠的点下了头:“干了!”
第五十章 操帆
司马南在福春号上做火长多年,手下自然有几个心腹,在他的暗中挑唆下,好些船员对船上大量银子生出了觊觎之心,准备跟随司马南干票大的好发上一笔横财。
司马南很瞧不上傅斌,认为傅斌无论能力还是心胸手腕无一处比得上自己,这也是他想取而代之的原因。可是在福春号上还有两个人让司马南忌惮。一个是茅十八,另一个则是秀才任思齐。
茅十八是福春号上战力最强横的一个,对舶主傅春又忠心耿耿,可是茅十八没有什么权力欲,现在整日呆在傅春养伤的帐篷里陪着昏迷的傅春啥事都不管。司马南自认为和茅十八关系良好,而且茅十八也不是很瞧得上傅斌的小气样,所以要是自己和傅斌起了冲突的话,茅十八很可能两不相帮。
可是秀才任思齐就不一样了,虽然上船的晚,可是在短短时间内就做了几件大事,在福春号上威望日升。而且现在任思齐得到了吕宋汉人的支持实力大增,已经有了左右舶主之位的力量。
对任思齐,司马南不敢小觑,不仅是因为任思齐读书人的身份,更因为任思齐的手段能力以及现在拥有的实力。得好好和秀才商量一下,能取得他的支持最好,最不济的话也争取让他两不相帮,司马南对自己道。
再说任思齐,此时正在“鲨鱼号”上带着大伙儿学习操船之术。
在中国沿海季风一般都是南北方向,很少有突变的风向,中国的福船广船等船只采用的都是纵帆,只需要通过滑轮把风帆拉起降落就可,操作起来非常简单,一条船上只需要很少的操帆手。
西方的船帆就复杂的多,像这艘“鲨鱼号”,中间的桅杆上采用的是纵帆,但又不像福春号那样是一副巨大的纵帆,而是上下分为三幅纵帆,船帆都是用帆布制作而成的软帆。在前桅杆上挂的是一副斜着的三角帆,后桅杆上却是一副横帆。
就整个船帆来说,“鲨鱼号”要比福春号复杂的多,需要的操帆手也要多出几倍。在福春号,升帆降帆只需要五六个船员即可,而这艘“鲨鱼号”,至少要二三十名操帆手配合才能顺利升帆降帆。
当然这种复杂的船帆系统带来的好处也有许多,例如“福春号”只能在中国沿海近海行驶,无法适应远洋复杂多变的风向,而西方船只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适应多变的风向环境,装载的货物也比中国福船要多的多。这也是明朝后期西方国家纷纷进入大航海时代,四处扩展海外领土,而中国海商却只能在近海活动的一个原因。
“你去拉住那个绳索,还有你,笨蛋,在桅杆上小心,混蛋,你别乱动!”原“鲨鱼号”大副奥利尔正在安东尼的翻译下,指挥着船员们练习操帆。现在“鲨鱼号”上的船员除了傅斌派来的几个“福春号”上原操帆手外,大都是吕宋回来的汉人,他们虽然大都是海边的渔民出身,但是在基本上没有在海船上工作过,一个个笨手笨脚的经常惹得奥利尔大发雷霆破口大骂,好在奥利尔不会汉话,安东尼在翻译的时候自动的把骂人的话过滤了去,大伙儿也听不懂他到底咆哮着什么。
“安东尼,他到底嚷嚷着什么?是不是在骂人?”陈生是个暴脾气,指着奥利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