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还是挺可怕的事,他中午下意识走向冰箱,才想起她今天没给他做菜,他自嘲般笑了笑,点了个外卖。
然后打电话过去问候,符鸢的声音分外虚弱:应该没事,睡个午觉就好了。
嗯,有需要打电话给我。等会下班来接你。
好。符鸢笑着,心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还是值得的。
也不枉自己这个早起困难户特地为他早起一个小时。
结果路琮又忙忘了,开完夜会,他放松下来,一看时间十点了,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回去看手机,自己给调静音了,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六点,一通八点。
他拨过去电话,听着慢悠悠的嘟嘟声,有些心虚。
响了五声后,她接了。
喂,路琮。听声音比中午好多了。
抱歉,我刚才太忙了。你现在怎么样,还不舒服?
符鸢说话带着点鼻音:我吃了点药,好多了现在。
周末请你吃饭,赔罪。
好哦,我要吃酱鸭、五花肉嗯,还有奶茶。
嗯,你想吃什么都行。他支起腿,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现在在家么,干什么呢?
符鸢没马上回答,过了四五秒才说:看电视呢,马上睡了。
嗯,那你早点休息。
嗯,拜拜。
其实符鸢正在第一人民医院,挂着水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楼下没见路琮的车,打电话也不接。她知道他忙,所以理解。楼下吹了冷风让自己清醒了会,就打车回了家。洗了个澡,却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醒来后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烧糊涂了,一量体温居然都快飙到四十度。
抱有一丝希望又给路琮打了个电话,当然他又没接。
最终还是认命,裹上最厚实的羽绒服,自己打车去附近的医院。
医院人还多,挂号排队,缴费又排队,吊水还要排队,符鸢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轮上自己。
眼皮有些酸,她闭上眼睛,盖住酸涩的液体。
她想起高中的事儿了。
路琮他初恋,陆蔓净,当时就跟她隔了一条小道。有天陆蔓净一条腿摔折了,他天天来一班报道,围着陆蔓净嘘寒问暖,为她忙上忙下,比去自己班级还勤快。随叫随到,陆蔓净骄气到去个厕所都要他背着。
两个人被叫过几次家长,可依旧我行我素,明目张胆秀恩爱,后来老师也懒得管了。有后台的学生开除不了,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了。
路琮长得又高又帅,好多女生都羡慕他对女朋友的体贴温柔,也羡慕他对陆蔓净的独一无二。
符鸢生病了就格外脆弱,手摸了摸湿湿的眼角。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对路琮的那份喜欢还能撑过这个冬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