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白眼,叹道:“拜托,怎么你也这么说,好象你们个个认定了三皇子对我有意思似的,若真是如此,怎么我自己却没感觉到?”
赵冠岑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我有心要难为他一下,便笑道:“那么你负了伤,还要半夜翻墙来看我,算是当局者呢还是旁观者?”
赵冠岑一怔,居然答不上来了。
我笑道:“怎样,没话说了吧,我还是那句话,三皇子对我只有朋友之义,并无儿女之情,况且,我知道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什么”赵冠岑诧道:“你怎么知道?”
“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赵冠岑追问道:“那对方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我问他,他又不肯说。”
赵冠岑道:“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我无奈地:“这是事实,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们干嘛个个都想把我和他凑成一对,从前又不见你们这么热心,现在我不想嫁他了,你们倒来劲了。”
赵冠岑闻言也笑了:“那你现在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我嘿嘿一笑,道:“我还没想好,不过绝不会嫁给皇宫里的人。”
赵冠岑拧眉道:“为什么,皇宫不好么?”
我叹口气:“不是不好,只不过太复杂了,我应付不来,而且,我也不愿终其一生只局限在一个小小天地里,做一个井底之蛙。”
赵冠岑诧道:“井底之蛙?那是什么?”
第十章赏花大会
我翻翻白眼,居然连井底之蛙都不知道?唉,真是有代沟。
我试图用他能理解的话来说明,道:“井底之蛙是一个故事,是说有一只青蛙,它住在井里,整天看到的只有井口上方的天空,于是它便认为,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后来有一天它离开了井,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比它所住的井口要大得多。”
赵冠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道:“那么你心目中的理想夫婿是怎样的呢?”
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绝不会为着身份、地位嫁人,如果我喜欢他,便算是一无所有我也不在乎,如果我不喜欢,便算是家财万贯我也不答应。”
赵冠岑笑了起来:“我便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笑道:“你是想说我很奇怪吧。”
赵冠岑摇头道:“不,我是说,你和我以前所遇到的女子完全不同,早先我在京城,便觉得千金小姐整天将三丛四德挂在嘴边,听从父母安排不敢有丝毫异议。嫁人之后,又一昧以丈夫之命是从,没有一点主见,后来我到了边关,那些塞外的女孩个性爽朗,遇事倒是很有主见,可是她们整天想着的是如何嫁入有钱人家做少奶奶,可以不用辛苦劳动,从没有人似你这般想法。”
我叹息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们,这个社会的女子不能读书,不能工作,没有知识也没有经济基础,不能独立,她们只能依附男子,你怎能再要求她们有过人的见识和独立的情趣?”
赵冠岑笑了起来,道:“你说得很对,看来,倒是我们太苛求了。”
他话音刚落,立时便有人道:“我也深有同感。”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修源,一旁还站着秦方信,二人手里拿着托盘。我上前接过托盘,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没有发现。”
赵修源笑道:“我听表妹所言,十分叹服,便不忍打断,只是没想到四弟武功高强,却也没有发现我们,幸好我们不是刺客,不然可要性命不保了。”
赵冠岑笑了笑,却道:“快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我都饿死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一行四人便在凉亭里大嚼起来。
一时吃完了,下人们撤去了杯盘,奉上茶来,因为天色尚早,我们便仍在凉亭中闲坐。
赵修源道:“对了,上次玉瑶所作的《水调歌头》,我已经将它谱成了曲,今日既然大家都在,我便拿出来大家帮忙修改一下吧。”
赵冠岑笑道:“谁不知道三哥最精音律,便连乐坊的人都来求三哥为他们谱曲,三哥谱的曲,谁还改得了呢。”
我想不到赵修源还有这个本事,心中倒很好奇,他所谱的这首曲子和我在现代所听到的会不会相同?
赵修源自袖内取出一管玉笛来,略试了试,便吹奏起来。
我越听越觉得耳熟,这曲子居然和我在二十一世纪中所听到的《水调歌头》十分相似,只偶有音符有差异。我心中暗暗称奇,难不成那首歌曲便是根据赵修源所做的曲子改编而成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赵修源可真的是流传千古了。
待他吹到下阙时,我忍不住轻轻跟着唱了起来:“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想到我在现代的亲人和朋友今后天各一方,再也无见面之时,我心中宛如刀割一般,惟有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轻吟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