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的瞌睡在一瞬间消失,那困顿的倦懒被刺骨的冷所代替。
她不自觉的坐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问的一个朋友。”闻人泱泱徐徐道,“盛小姐,这都十点了你是还在睡觉吗?我刚才听你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情吗?”盛晚棠打断她的客套,“我和闻人小姐好像并无交集。”
唯一的交集就是陆霁渊。
电话那头的闻人泱泱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如何开口。
“闻人小姐有话直说,不需要遣词造句。”如果不是出于礼貌,盛晚棠现在已经挂了电话。
她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言。
“那我就直说了。”闻人泱泱有些抱歉的开口,“我听说你和彭明产生了一些矛盾,彭明是我的朋友,你们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是他对你单相思,都是年轻人,话说明白就行,我了解的彭明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盛小姐……”
“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盛晚棠打断她的话。
“什么?”闻人泱泱有些没反应过来。
“按照你的话,彭明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那我就是一个不讲道理里的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今天就当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了。”盛晚棠觉得有些讽刺,“闻人小姐,你知道我和彭明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彭明因为几句话就被你告上法庭,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闻人小姐,你如果不清楚具体情况,可以上帝都大学论坛看一看现在大家是怎么说我的,彭明给我的名誉和生活带来的困扰不是一句大事小事可以说清楚的。另外——”
盛晚棠顿了顿,笑得讥讽,“我和你没有任何交情,你觉得你给我打电话给一个人渣求情,合适么?”
电话那头是沉默。
盛晚棠很少说话这么强势,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但是她怕自己再听这个女人瞎哔哔她会冲动之下把她骂一顿。
“抱歉,是我多嘴了。”闻人泱泱的语气听起来是恰到好处的委屈。
盛晚棠按了床头的智能控制器,窗帘自动缓缓拉开,明媚的阳光照进来。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想向闻人小姐了解。”
“你说。”
“在多伦多,你办作品展的时候,我给陆霁渊打过一通电话,是你接的,对吗?”
盛晚棠没拿电话的手不自觉的抠了抠床单上的暗纹,等待对方的回答。
“是的。”闻人泱泱说,“很抱歉,我当时不知道是你打的电话。”
“那你事后把我打电话的事情告诉陆霁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