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府后,记得给下人们赏银。”
刘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福了福身,“阿留谢夫人赏赐。”
宋谨央拉近宋黎,笑着问崔承。
“王爷,瞧瞧我的儿子,帅气不帅气?神气不神气?”
崔承腾地睁开眼,视线胶着在宋黎的脸上,浑浊的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宋谨央连连点头,“没错!王爷,正是你想的那样。”
她慢慢凑近王爷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找到小七了!他姓宋,记入皇家玉牒!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
崔承目露哀求,宋谨央却懒得再看他一眼,直起身向外走去。
经过白仲康时,她连停都不停,瞥都不瞥,径直走了过去。
就好像他白仲康是泥地里的蛆虫,根本不值得一顾。
白仲康愤恨地呸了王爷一口,踉踉跄跄离开了。
宋谨央带着宋黎,刚刚跨上马车,伺候黑人羽的小厮狂奔进来。
“东家,出大事了,黑掌柜同崔六爷打了起来。”
宋谨央脸色一沉,掀开帘子急问。
“黑掌柜可有受伤?”
“没有,黑掌柜可灵活了,轮椅在他手中像活了一般,崔六爷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反而被轮椅撞了几下。”
宋谨央松了口气,下令去十里街。
黑人羽最近有些烦躁,向来儒雅平和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无措。
小厮跑进来禀报。
“掌柜的,那妇人又来了!小的怎么赶都赶不走她。”
黑人羽抿了抿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凄惶,快得小厮以为自已看花了眼。
“掌柜的,她想干么?这么冷的天,天天跑这来蹲守,她是在等人吗?”
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嘀咕,彻底黑了黑人羽的脸。
“你活儿都忙完了?若完不成,小心受罚。”
小厮吓得一溜烟跑了。
黑人羽滑动轮椅来到窗边,悄悄推开窗棱。
缝隙里,六房冯氏吹着冷风等在马车旁。
哪怕鼻翼被风吹得红红的,眼睛吹得眯成一条缝,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依旧不舍得离开。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便日日等在铺子外面,不进来,不通传,就静静地等在寒风中。
若是她当面锣对面鼓同他说话,他有千百种方法拒绝她。
可是她不声不响,静静地等着,他反倒心烦意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