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痛苦地闭上眼睛。
宋谨央仍在滔滔不绝!
“有人做了庄,京都贵圈大多押你的儿子赢!结果全都输得精光!你的好儿子真替你长脸啊!”
崔承哀求地看着她,希望她别再说了。
“这就受不住了?那我的小七,被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亲生父亲抛弃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受得住吗?”
崔承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哦,我还带了烧刀子来,恭贺你儿子全盘皆输,没有酒助兴,怎么行呢?”
宋谨央起身从几案上拿起酒壶,尖尖的壶角,挤开崔承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一个劲往里灌。
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往下倾倒,呛得崔承连连咳嗽,险些噎得闷过去。
一壶酒灌下去,崔承整个人升腾起来,脸色红得像烙铁。
他强提一口气,努力压制那股毁天灭地的晕眩感。
他不能死!
他不死,汝南王爷还是他!
他一死,王爷变成崔瑜!
到那时,崔珏才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宋谨央冷笑连连。
她耐着性子同他周旋,刚开始是为了小七。
后来得知他不知道小七的下落,便一心帮助弟弟找到火枪图谱。
既然图谱的线索指向了汝南王府,她就借阖府搬离的机会,暗中搜查图谱的下落。
不然,谁管他要死要活的?!
宋谨央站起身,居高临下蔑视崔承。
“王爷,快了,没几日就是咱们和离的日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搬出我的宅院。”
崔承一听这话,身子拼命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宋谨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静得怕人!
下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晃晃悠悠的。
灯烛在风雪的侵袭下,忽明忽暗。
宋谨央拄着拐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声音,击在她心上,犹如天雷般振聋发聩。
老天,终究待她不薄!
老二!
你若在我与小七相认前,主动向我吐露实言,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回。
如若不然,我余生绝不再认你是我的儿子。
隔日一大早,崔琦兴冲冲地赶到翰林院。
刚刚进门,迎面就遇见大学士。
对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编修,恭喜恭喜啊!”
说完,背着手走远了。
周遭好多人看到这一幕,立刻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