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稳稳的握紧了夜照,在双剑交锋的一个瞬间,左手携清气而出击在青衣的剑柄上。
哐当的一响,飞出去的却是夜照。青衣手上被真出来几道血纹,止不住的血开始流出,手中的长剑却依旧紧握。苏兰雪半蹲在雪地间,微微一怔。输了?
他明白自己的实力与对方有所差距,第一剑开始他就在一点点的算计,直到用处从未在青衣面前显露的双澄手,失落是难免的
“还算有良心,这掌没朝我身上打,知道和你打已经不会轻松,倒还真没料到会受伤”青衣反倒一惊,接着说道。
“不过你不会有机会的,你的剑已经脱手,即使那一手击在我的胸口,我也会在后一刻将你斩下”
“你还真想斩我?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还真能对师父你下手?打不过又如何?我还不能弃剑而逃?”苏兰雪先沉不住气了。
“谁知道你个不孝徒能做出来什么事情!呸!从未有决斗中失去了剑的剑客从我的剑下离开。”
“真累啊,本想今晚练一夜剑的,白睡了一天的好觉,不如今夜就这么睡去,明日一早趁阳而去,好不快活”
苏兰雪捡起来自己的夜照剑,试图回房休息。
“咚”的一声
院门被重重的打开,一人被从院里丢了出来,正是灰头土脸的苏兰雪,一同被丢出的还有夜照与行囊。
接着是“咚”的一声
院门被重重关上
仅仅过了片刻,院门还是开了
“遇不定事,以剑决。不避事,以剑护”青衣又撇了一眼“若有难,修书信于我”
苏兰雪回头又望了一眼,青衣正朝着自己轻笑着挥手。
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向师父挥着手。
“都十七岁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每天睡到半夜才醒,醒了就来吃饭,东西也不知道收拾,等你一个人离开了真担心你饿死在山下”青衣笑道
“再见,等我想你了就回清照山来,只要你还在,清照山就还在,那我就回的来,我们就仍会再遇”
他想起来七年前刚上山的时候,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正值盛夏,山脚还有些鲜花儿开着。
那时他觉得青衣也不大,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但应该喊青衣一声师父。青衣却回绝了
“你是我的弟子,我们也不必以师徒相称。你的资质很好,或许你需要去帮我做一些事情,事情做不做却不重要,你一直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
青衣拍了拍苏兰雪
“等你下山的时候,清州的剑客会因你的长剑而心颤,你从今以后都无需再烦恼,不会再有人可以拦的下你”
苏兰雪心里是有些高兴的,他很庆幸随着青衣来到了这里,只是清照山有些难爬。
那天牵着青衣的手掌,两个人从花丛走到了灌木,再走到了雪丛,直至山顶,已是明月高悬。床铺已经铺好,他轻轻的脱去了衣衫,在床间昏昏睡去。
如今已是寒秋,从山顶一路下行,身边陪伴的的景色只余下了皑皑白雪,没有云层的遮掩,月光就直愣愣的撒在雪上,竟显得有些亮堂。
四周一片安宁而不显得死寂,因为雪花还在飘下。从远看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有些朦胧,仿佛一张铺开了的水墨画。
苏兰雪没有再回头,他向下走着,只觉得轻快。
他听过清州,那儿离寒州不远,从小家乡的人就常常提起清州,清州是一个寒冷的地方,据说战时的冬天,城外都常常会有赶路的人冻死。
后来战争结束了,雪山到城外的那一段路被建起了大大小小的雪亭。会为行路的人提供些被子,火光,还有食物。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苏某练剑已有七载,不应为红尘困,当快意人生!”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清照山了,越来越快的步伐,四周静谧。
无人可见,一股剑势自苏兰雪身中跃出,直冲清照雪顶,仿佛要拨开月光,若绝巅之上再起剑峰。苏兰雪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雪中,身影如剑光划过,速度犹胜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