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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证明,我确实如许妈妈所想,心术不正,看谁都歪七扭八。”白老太自嘲一笑,“我疑心重,又不甘心五两银子跟流水一样,握在掌心还没拿稳呢,哗啦一下就从指缝里溜走。”
“后来让娃他爹拿着药渣,私自在山下找了个药馆瞅瞅,这一问,才知道老大夫是个好的,给我娃用的都是上好的珍贵药材,我那区区五两银子,根本就够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木清梅又出钱了?”三枚挑眉问道。
白老太点头,感慨万分地道:“人家才四岁的孩子啊,心胸比我这个大人还要宽阔,私下嘱咐了那位许妈妈照应着我,不仅出钱出力,连入药的老参,都是开了私库给拿的。”
“你问我怎么知道?人家听说我娃儿好了,开心得直接上门来了,说是不放心,要亲眼瞧瞧。”
白老太:“虽然阿梅小姐私下跟我说,那是她为了能够出门找的借口。”
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我这歪了斜了的心啊,终是被她一个小孩子,给硬生生掰正了过来。”
听得一脸津津有味的阿丑,忍不住在三枚耳边小声嘀咕:“那怎么不把你那暴脾气,也给掰掰咧?”
“噗嗤!”三枚忍不住笑出声。
白老太立马瞪眼:“笑什么?”
“没什么。”三枚抿抿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瞪着和阿丑一般无二的无辜大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和她异口同声道,“没笑啊。”
“哼!”
白老太一人飞了一个眼刀,继续说道:“那次之后,阿梅小姐偶尔出门了,时不时会溜达到我家。”
相处的时间久了,她也发现了,阿梅小姐跟一般的大家闺秀很不一样。
“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诚挚纯真,听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我们的眼睛,从来不会打断。什么骄纵傲慢,什么暴躁跋扈,在阿梅小姐身上完全看不见。”
“她像天上飞跃的鸟儿一样,自由而欢脱,快乐也无拘。”
白老太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但是,诚如你先前所言,女童七岁起不许迈出二门,连三尺以上男童都不允许见,是我们黑山寨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
三枚补充道:“严谨点,给女子划下的规矩。”
白老太一顿,就见对面着一身素朴道袍的女孩,满脸讥笑地看着自己,“我观大街小巷,畅快笑闹的男子,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三枚指着懵懵懂懂的阿丑,“所以这家伙,才女扮男装,把脸抹得脏兮兮了,才敢混出门的吧?”
阿丑脑袋一缩,心想咋又把矛头指向自己身上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