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的时候,薛渡仔细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年少时,薛渡有段时间突然叛逆起来,薛老爷子可不惯着人,觉得他是好日子过多了,正好听说顾家要去乡下做慈善活动,把孙子也赶去了。
那天,他百无聊赖地在活动现场发呆,忽然听到有哭声,就去看了下。
哭泣的人就是沈以南,因为赵家只想着让沈以南打工,所以根本没有申报过慈善活动。
沈以南躲在旁边看着,眼眶忍不住红起来,小声啜泣。
薛渡跟他聊了几句,就把这人算了进去,后来听说要写信什么的,大少爷觉得麻烦,就直接写了老爷子的地址。
后面那几年,薛渡只是知道这么个人,但沈以南的邮件和信息都给了老爷子。
一直到老爷子去世,他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信。
所以算起来,薛渡喜欢他,也是在大学时候了。
从头梳理一遍,沈以南才发现两人之间,错过了很多次。
好在,结果还不算坏。
池星瑶在那扼腕叹息半天,又问:“那顾宴,你怎么办?”
“他拿不出来资助过我的证明,昨晚我已经拒绝了投资,拉黑了他。”
沈以南语气淡淡。
有时,沈以南也会想,是不是刚到沈家时,太过于孤立无援,想要迫切地找到一个支柱,一个让他活下去的理由,才会在发现顾宴以前染过白色头发的时候,几乎没有仔细查证,就断定那是他的恩人,不计回报地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价值和意义。
那时候的想法,现在看来真是可怜又幼稚。
但硬要说,也是顾老爷子办了活动,薛渡才会参加,才会有后面的事。
那几年的帮助,就当是感谢顾老爷子吧。
……
聊了半天,池星瑶有点饿了,点了某家餐厅的外送服务,然后就躺在沙发上撸猫。
聊到和薛渡闹小脾气,沈以南有点心虚:“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过分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你,就算是好心的也让人很生气!”池星瑶举着小黑的爪子挥了一下。
沈以南抿了抿唇。
其实他完全能理解薛渡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说。
虽然放在以前,他真的会做出那种为了报恩奉献一切的事情,但现在和以前又不一样……
生气不单单对薛渡,对自己也有点。
但是他要硬气一点,不想薛渡总是为他操心,哪怕为他好。
在池星瑶的教唆下,沈以南一下下敲字,给薛渡发了信息——
【今晚不在家里过夜了。】
……
吃过晚饭,沈以南没在池星瑶这边留宿,而是去了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边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买的,所以也不大。
但打开门,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沈以南又忽然感到一些低沉的情绪。
一想到今晚要一个人睡觉,他就有点不自在。
但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又跑回去。
还是要一点面子的。
沈以南开了灯,进屋换鞋。
刚要从鞋柜里拿鞋,沈以南动作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