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那个印象里胆怯的少年,把自己的父亲轻而易举按在车上,不顾佣人震惊的目光,用温和的语气讲着极具威胁性的话。
张管家呆愣地站了片刻,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想法——沈以南,不会早就知道沈忠诚做的事了吧?
毕竟出入这里,门口的监控都有记录,沈忠诚一开始只敢拿一两个小的,没人管束之后,越来越多。
今天,估计是想来一票大的。
却好巧不巧就被逮了个正着。
不,也不一定巧,因为前几次,也是这个时间点。
张管家越发觉得后怕,手里的古董花瓶因为忘了控制手臂而往下坠。
一只手托住瓶底,“小心。”
少年的提示声响起,张管家慌忙弯腰抱住花瓶,连看也没看沈忠诚一眼,就匆忙往里面跑去。
他脚下飞快,好像有什么妖怪在后面追。
沈以南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朝身边的人投去疑惑目光:有那么恐怖么?
他没开口,但薛渡理解了他的意思,左右看了看,认真点评:“可爱。”
“……”
他严重怀疑,自己就算是拿着把刀冲到大街上捅人,弄的满身是血,薛渡也能摸摸他脑袋说可爱。
真是的。
沈以南抿唇,往旁边看了眼。
视线接触到沈忠诚,马上就冷沉下来,要浮起来的笑也被压了回去。
都不用刻意收敛,他对自己亲生父亲厌恶到极致,就连只是处于一个空间也会感到烦躁。
“这些东西不属于你,宏宇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以后不要再来。”
沈以南顿了一下,本来想说些什么威胁,又不知道怎么威胁比较好。
这时,他身侧的青年抬手,将人揽在怀中,俯视着狼狈的中年男人:“沈先生,你最好按照以南说的做。否则……后果自负。”
沈忠诚费力地抬眼。
薛渡的脸在沈以南身后几寸,明明没什么表情,空气中却充斥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只是对视,就让人脊背发凉。
沈忠诚打了个冷颤,甚至没注意到老刘已经松开了捂住他口鼻的手。
“回话!”
后背被老刘猛地一推,沈忠诚整张脸差点没撞车上。
被一个小辈这么逼着说话,让沈忠诚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被羞辱感。
但他现在的资本,在薛家面前根本不够看。
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暗暗咬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