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应当派人出去好生打探一番……”
灵妃紧抿着双唇,苍白的面色间也露出几分思索来。
“娘娘,奴婢说得都是千真万确啊,您尽可派人去打听,奴婢还记得那混在几个小太监中其中一个太监像是钟粹宫的。
贤妃娘娘掌管后宫这么久,纵使如今被分了宫权却也不容小觑,她宫中的采买太监定是信得过的,”其中一个宫女这般说着。
灵妃最终是让柳絮亲自去打听了,她腹部有收紧之感并伴随着疼痛,便只得先回了寝殿继续熏艾。
袅袅艾香飘荡在寝殿内,灵妃靠在床榻上,春梅拿着燃烧的艾条为她细细熏着肚子,她看着床顶的白色纱帐,心底十分不安。
这些日子以来,陛下的冷淡,自已的胎象以及西太后的出宫,再加上今日丞相府的传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她脑海里转啊转,令她心慌不已。
在这后宫之中,她似乎逐渐失去了所有倚仗而变得孤苦无依,陛下也不再踏足清灵殿半步,连送来的东西都带着冬日的寒冷。
灵妃骤然觉得,偌大而温暖的清灵殿都变得冰冷,烧的热而旺的炭火令她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春梅,你说丞相府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灵妃的目光有些恍惚,她心底长久被刻意忽视的不安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春梅看着消瘦又憔悴的灵妃,她只觉鼻头一酸,如今的娘娘与怀孕前想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娘娘,风丞相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夫人应当就是在冬日里受了些风寒,您可千万不能过于担忧,您要为腹中皇子着想。”
她家娘娘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的。
灵妃闻言心底不禁又涌起怒气更有悲哀,却没了力气发泄,她侧头看向春梅脸上的红痕,轻叹一声:“方才是本宫冲动了,你的脸可还疼?”
春梅愣了愣,她看向灵妃那张消瘦且苍白的脸,不禁摇了摇头:“奴婢不疼的,奴婢知晓娘娘并非是故意,是娘娘太过生气了。”
“也只有你一直陪着本宫,”灵妃这般说着,眼中有泪光闪动,她想起自已曾经动手打过多次春梅,对方却依旧是毫无怨言的跟着自已。
人只会在谷底时想起旁人的好,风光正盛时是什么都记不得的。
春梅笑了笑:“奴婢是娘娘买回来的,是跟在娘娘身旁长大的,不论如何奴婢都会陪在娘娘身旁。”
灵妃抬手摸了摸春梅鬓边的银簪,轻声说道:“好春梅。”
不愧是随她入宫的人。
这时,柳絮匆匆掀开殿帘走了进来,她满脸煞白带着几分惶恐。
进来后她便跪倒在床边,连连磕头后开口。
“娘娘,奴婢方才去了钟粹宫打探,打探到、打探到丞相大人依旧未回京,生、生死未知,且丞相夫人已病倒一月有余……”
仅是这两句话,便让灵妃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