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奇占着有些修为,大抵也是小女子容色袭人。便走得更近了些,果见那女子容貌绝佳,身段柔美,再细看,五官灵动,眸色温柔,身姿悦人,微弯的脖颈纤美,弹琴的手指修长雪白,彷佛抚着人心。
只一眼,往日见过的脂粉便都淡了颜色。
金小奇险些惊叹出声,险些露了行迹。
同样看着发了呆的,还有那站得更近的李暮。
只见那李暮早已欺身过去,要将那女子揉入怀中,琴声骤然急停,那女子倒也眼疾手快,往后退了几步。逃过了李暮的手掌。
“阿箩,你我早有婚约,如今,你允了我可好?”李暮的话语,夹杂着许多。
那女子杏眸含怒,容色里已经是愠色十足,“李暮,你当我中原王府是什么?我是安宁郡主,不是你的侧室,也不是你青楼妓馆的相好,你最好清醒些。”
金小奇看着李暮要轻薄那女子,正要插手时,又听得那女子自报家门,听得中原王府几个字,心下一沉,难道此女就是中原王府之女,安宁郡主?
金小奇见情势并未加重,便稍微沉住了脚步。
果然见那李暮也是嘴角一丝嘲笑,往前的动作并没有停,“你自然是尊贵的安宁郡主,可是你也是女人,女人,总是要选个男人依靠。”
安宁郡主后退了些,可是身后就是凉亭的柱子,凉亭下是潺潺流水,已经退无可退,“李暮,你如此深夜现身,已是不妥,你我虽有婚约,但是父王也说过,我看过了若不喜欢,也可不嫁给你。”
李暮眼中只有那纤纤腰身绝世容颜,还有那莹白肌肤。中原王府可真把这女儿养得分外可人,如此已经是什么都放在身后,哪管其他,岂能半途而去,“阿箩,你从了我,以后不管如何,我不负你。”
安宁郡主听得他话中的承诺,也露了几分嘲笑,一双眸子,含了委屈,也含了怒火,“李暮,就你这将军门府,本郡主,不稀罕。”
李暮已经近身,又突然施了力气将人抱起,抵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那安宁郡主早已吓得惊叫了一声,李暮听着,更是欢喜,“自然,你中原王府,富贵滔天,是我将军府高攀,可是,阿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若没了王府这靠山,也不一定能高攀我将军府。”
安宁郡主显然已经忍无可忍,“阿樱!“
安宁郡主高喊了一声,这一声止住了已经快到亭下的金小奇,也引来了人影闪过,片刻便见得李暮被扔在了凉亭下,那整理着衣裳的安宁郡主身后,多了一个冷面的少女,比那安宁郡主还小一些,只是看其出手,修为甚高。
“你再叫得慢些!”那被唤作阿樱的女子冷冷地说道,是责怪安宁郡主忍让那人太久。
安宁郡主双目含泪,要强地擦了擦,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他突然出现······本意也是要与他退婚的。”
被摔在地上的李暮此时也总算爬了起来,脸上火辣辣地疼,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少女打了好几个耳光,“阿箩,你可不要后悔!我终究是你男人!”
安宁郡主看着地上不堪的人,转过了头,彷佛不忍直视,“此次来,本就是父王让我来看看你,不喜欢,我们王府自然会与你退婚,你也并不是我男人。”
“你们王府,也就你父王护你,你父王能守你一辈子吗?他常年不归家,能护你?我劝你,趁我还对你有意,好好地奉承好我,我保你一生无忧。”李暮知道王府里安宁郡主的处境并不好,王妃早丧,侧室恃强,一直打压着正室的几个孩子,更是逼得正室的两个儿子去守了边陲,而独自留在王府的安宁郡主,日子自然不好过。当时初见,一是看重她容貌,二是看中她嫡女的身份,不然,也不会求了父帅,要这婚约。
安宁郡主已经转了身,“李暮,你野心勃勃,我一心安逸,除了几分容色,也并非你的良配,你必然前途似锦,又何必为我如此没了身份。”
这一席话,竟显然说中了李暮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