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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三明治,用两片吐司就好,你喜欢吃焦脆一点的就用面包机烤一下,生菜垫底,你喜欢吃肉松的话,我给你多放一点,再加几片培根,最后再挤上美乃滋,这样就好了,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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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天之后相处模式发生细微的不同。
谢鹤年发现两人变化是在一个下午。
他从外地出差回来,看见谢衍躺在沙发上玩着游戏,他先前的课外书在温然手里,温然穿着厚绒的睡衣坐在地毯上,正认认真真地读书给谢衍听。
谢衍玩累了游戏,就将游戏机丢在一边,阖眼听着温然的读书声,画面实属难得,竟然显得有些岁月静好。
两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直到傅尧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表面的和谐。
那天,傅尧和简一言惯例般来谢衍家里,借着赶作业互相交流学习的名义,实则一起吃喝玩乐打游戏。
谢衍忘记提醒让温然不要出来了,所以傅尧去客厅拿阿姨洗干净切好的水果时,命运般撞见下楼喝水的温然。
其实温然都没理他,他有自知之明不主动惹事,本来想喝完水就上楼,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时,傅尧凉飕飕地在温然路过时,视线也不看他却说了一句:“贱货。”
宽敞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人,骂谁不言而喻,温白指尖在玻璃杯上用力划过,之前的事情他还记得,于是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傅尧见温然还刚用眼神反驳凶他,顿时被气笑了,他略有些吊儿郎当地嗤笑一声,“瞪什么,说你呢。”
他换了一个站姿,双手抱胸眼神冷嘲热讽,头发丝都冒着对温然的抵触和不屑,“哎,我说你怎么好意思的啊,在别人正室家里白吃白住,跟没事人一样,你不知道羞的呀?”
傅尧自顾自地说着,又自我认同般点头,“也是,毕竟贱货的种也是贱货。”他先前说话时还带着笑,在最后一句时语调陡降,带着点儿阴阳怪气,“你说是不是呀?”
温然手里的水杯快要被他捏碎,“我妈不是——”最后两个字他憋红了脸颊也说不出口。
傅尧不以为然,斜着眼看他,在快要上楼时说:“你妈不是谁是呢,贱种。”
温然恍若被人用尖锐的椎体使劲地凿在心尖上,敲得支离破碎,鲜血直流,破碎的骨肉和脏血混合裹在一起。
谢衍听到客厅动静和简一言下楼时,温然被傅尧抡在墙壁上给了一巴掌,傅尧下手完全使了狠劲,一丁点余力都不留。
温然右侧的脸颊高高肿起来,上面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开始淌出一丝血迹,被温然用手背抹过,“我妈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