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
我一梦醒来;已是两个月后了。
一天;母亲从市区回家说是在大伯开的饭店里找了一份学徒工的工作;回来接我去上班。
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朴素勤劳。
普通的农村家庭里;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母亲也可以支撑起家中的一片天。
早些年父亲长年累月在外地打工挣钱;母亲在家种菜卖菜;照顾我和弟弟生活;供给我俩上学;顺便在院子里喂了一头猪。
当时的学费究竟有多高?
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每次交学费的时候;母亲都会一筹莫展好几天;实在紧张了;就赶卖院里的那头猪凑数。
九年义务教育嘛!
父母供你九年学已经够了;再死叽叭咧地赖着不放就是不孝。倘若没事学人家坐老母鸡玩;实在太不应该了。
八零后的我们文盲确实不该;上学也多有不易呀!
近年来;外面的票子越来越难挣;父亲赌气回家了。
开始我不明白;现在总算略知一二了。吃够了苦;受足了罪;自然不想再受了。
于是;母亲就脱常年在外上班的大伯在市区的一家饭店里找了份洗刷工作;进城务工了。
进城务工?
说来好听;其中的艰辛非亲身体验难得三味的。
我迷迷糊糊就务工来了。
四十分钟的车程很快;也足够我小眯一觉了。
哇!还真不小嘞!
至少要比俺们县城大多了。
有人说;这儿本来只是一个乡镇;建国后;才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现在已经成为市汇了。
原来很小;现在很大这说明了啥?
新中国;新气象呗!
下车不过百步;一家喜气洋洋的酒店映入眼帘;庆红的门脸在朝霞下盈盈生辉;竭尽全力地招引着四方宾客。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母亲走了进去;视线瞬间转暗;几乎看不清四周的东西。
母亲交待我待在原地;径直往后面去了。
我好奇地打量店内的景象。
半人高的组合柜台环绕一面依墙而立的柜架组成了吧台;上面摆放着各式烟酒;多是我不认识的。
一尊牛气十足的帅牛独霸顶端;高傲地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漆红的桌椅整齐摆放在空荡的大厅里;隐约望见一个大红喜字挂在华丽舞台的中央;那儿是主持婚礼的地方。
酒店分上下两层;三十多个人台面;其中十*间包厢;算得中等级别了。
这足够初出茅庐的我非常震撼了!
没过多久;母亲和一位四十多岁身材稍瘦的中年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就是我的姑父了。
我赶忙上前问好。
现在人挣钱的机会多了;见面的空闲少了;彼此不熟识也就有情可原了吧!
姑父招呼我们在挨着大门口的桌子旁坐下;与母亲你&;shy;一言我一语地话起家常来了。
我作旁听。
家常话;当然离不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