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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第2页)

绮雯却不可能这么容易安下心,又揪住他的衣袖问:“可是,他又为什么救我?他不是最该盼我早死的人么?皇后有没有害我之心我无法确认,可他……他会有心救我,这不是更离奇么!”

皇帝抿唇默了片刻:“你先歇着,等身子好些了,我再慢慢对你说。”

绮雯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袖不放:“不,你这就对我说,我一刻也等不下去。”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只好琢磨起措辞,准备对她说出那日拂晓时分的经过。这些话,他是真不情愿由自己亲口来说,可惜自己不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代劳了。

“正如我从前猜测的那般,源瑢他……确是对你动了真心的。”

那天他赶去影月斋,其实只比潭王晚了一时半刻。面对皇后倒地毙命、宁妃与两个宫女惊吓过度语无伦次的局面,他对潭王的解释也没有立刻相信,但眼看着绮雯昏迷不醒,裙子上已渗出了血色,他再没心思计较下去。

绮雯被抬至隆熙阁西暖阁生产时,他就焦躁不安地在明堂与东暖阁之间走来走去,没去留意潭王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何时跟了过来,静静地站在明堂一隅陪他等着。

西暖阁与西梢间里乱成一片,太医与稳婆都一筹莫展,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他急得好似被架在火上烤着,极度难熬又无措至极。

“混账!自然是保大人!皇子如何,以后不能生育又如何?务必给朕保住她!听到没有,务必给朕保住她——”他吼得声嘶力竭,真奇怪这些人明知绮雯对他有多重要,怎还会提出保小不保大这种荒诞无稽的建议!

“可是,”太医万分为难,“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又出血不止,微臣实在没有把握保大不保小,这般耽搁下去,恐怕只会是大小都保不住。还请圣上明鉴,眼下恐怕是只有保小一途了……”

他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脑中一片混沌。她要死了?已经没希望了?自己拼尽全力打赢了大仗,收拢回了所有的兵权,树立起了足以震慑全国的威信,也推行开了良性循环的税赋新政,眼看一切都在好转,就快能给她一个无忧的将来,在这当口,她却要死了?

没了她,这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那一刻脑中满满想的都是还有什么办法救她,但凡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也好,却苦思无果。

“二哥可还记得,咱们幼时曾听曾嬷嬷讲过一个传说?”

不知不觉又走进了她曾住过的东暖阁,回身望着跟进门来的源瑢,他一时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曾嬷嬷说,阎王小鬼是糊弄不得的,想要留住一个将死之人,只能拿另一条人命去换。只有让地府不做亏本生意,才有望达到目的。”

他从没见过源瑢呈现那副表情,眼神黯淡之中更有些呆滞,唇边仍留着一丝惯有的笑意,却显得极为怪异不和谐,“我记得曾嬷嬷还说,这拿去以命换命的人,决不能是自尽的,只因地府以为,自尽的人命不值钱。”

“你在说些什么!”他根本没心思去听这些不着调的废话。

源瑢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也更怪异了些,就像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在自顾自说着疯话:“所以我再有心,也还是只能来请二哥动手。快下令吧,罪名也不难罗织,就说这回是我勾结乱民闯宫,还亲手杀了皇后,害得宸妃也快性命不保。即刻明正典刑也能大体服众了。事不宜迟,真等她咽了气,一切都来不及了。”

纵是他当时心急如焚,也还是听明白了源瑢的意思,不由得惊诧万分:“你……想要替她死?”

源瑢幽幽叹了口气:“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来试一试怎知道是不是真的?即便是无效也无妨,就当拿我祭了你那可怜皇后吧。”

他看得出,当时源瑢的神智确实已经很不清醒,全然一副饱受打击后生无可恋的绝望模样。他诧异不已,怎地看着绮雯命悬一线,他还在极力想着办法,源瑢倒似乎比他更加绝望,更加不想活了?

源瑢眼神空洞地呆愣了一阵,见他还没反应,陡然间暴怒起来,指着他切齿怒喝:“你还在迟疑!都到了这样的境地你还在迟疑!好好好,勾结乱民的罪名还不足以就地正法,刺王杀驾总够了吧?”

他是魂不守舍,跟前的宦官侍卫却都知道三王爷可能存在的威胁,随时都在警惕着,听见声音不对就冲了进来,及时将源瑢架住双臂阻拦。

源瑢竟想扑上来对他动手,简直是疯了!他一时被惊呆了回不过神。

从前他一直有种感觉,源瑢不管品性如何,至少是比他更理性的,尤其是有了绮雯之后,他发觉自己是个情种,源瑢却一心只在争权,更是如此认定。哪想得到源瑢也能有这样失控的时候,简直与平素那个从容自若的三皇子判若两人,就像邪魔附体。

源瑢还在挣扎:“你还在等什么?当日我夜闯隆熙阁,就在这间屋子,她早已想要亲手杀我,你又何不全了她这心愿?说到底她有今日此劫也有我的疏忽之责,你就一点都不想替她报仇?我不信你从没想过要杀我,现在动手才正是时候!”

“你醒醒吧!”他本已烦躁得濒临崩溃,那时更是忍无可忍,指着源瑢厉喝,“你想为她殉情,也该想想她情不情愿给你这资格!告诉你,即便是你巴巴地跑去黄泉路上追她,她都不愿见你!”

无法形容当时为何会吐出这样一句话,难不成是见到源瑢比他的反应还剧烈,看似是比他爱得还深,他就心生不平了么?

总之听了他这一声吼,源瑢就安静下来了,好像被抽走了最后一缕魂魄,木呆呆的再没了反应。

他的女人快要死了,兄弟却在这当口又犯了疯病,非要与他抢着去殉情……他真是心力交瘁!恨不得先一刀结果了自己才好。

也不知是否有何联系,反正等到他叫人把源瑢带走,处置完这场闹剧,西暖阁里就传出了好消息,绮雯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已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了,虽说身子是极度虚弱,很快又昏迷不醒,至少再没了性命之厄……

“他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来直承对你的心意。”皇帝坐在床边,捧着绮雯的手说起这段过往,心中仍是五味杂陈。

绮雯却仍不为所动:“你就不怀疑这是他装的?他害怕谎言被你看穿,害怕被你怀疑他是想杀我,就故意演戏,这说不通么?他这场戏让我来演,我也演的出。”

“我又何尝会那么轻信他的话?”皇帝无奈地皱紧双眉,“我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就叫人先把他关了起来,随时着人严密看管。源瑢自那时起就一口饭都不吃,一口水都未喝,也同样是一句话都未讲。这已经过去两日有余,人三日不饮水便有性命之忧,我今日下午去见他,要他喝水吃饭,甚至以你已没有大碍来安抚他,他仍旧不理不睬。我不得已,还让人硬灌了他一碗水喝……看起来是我那天最后那句话刺激了他,以至于得知了你已无碍,他仍然毫无生念。”

绮雯冷淡插口道:“他就知道你不会放任他死,知道你会给他水喝。”

皇帝又是长长一声叹息:“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傻的?我看得出他不是演戏,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听了他这么说,绮雯也无可反驳。他确实不傻,可他心软啊,何况他从前就先入为主地猜测潭王对她动情,潭王再顺势演演戏,不就把他蒙混过去了么?

要她去接受是皇后害她、潭王救她这个现实,可不易办到。从前亲眼见了那么多皇后的好,也见了那么多潭王的坏,她怎能甘心将其全盘推翻,掉一个个儿?

她深恨自己拿不出佐证,不但没办法说服皇帝信她,连自己都难完全说服。现在的观点,只是她主观上更想去秉承的观点罢了。这种懊恼分外折磨,事关正邪生死,她却得不出一个结论,没办法为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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