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收敛了之前的笑意,直起身双手负背,不失礼貌的对巫伯回道:“是我不曾打招呼,冒昧前来,多有叨扰了。”
一番再平常不过的话,从凤渊的嘴里说出来,却自带威仪,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度。而这种与生俱来的品质,恐怕是作为凤渊的哥哥闫重烈,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吧。
“凤王大人,千万别这么说,折煞老朽了。”巫伯话虽说的谦卑,但脸上的神情却不卑不亢,颇有大家风范。
“不知这位姑娘,是……”这么说着,巫伯已经将精神烁烁的目光,从凤渊处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皱着眉头费力的瞅了几眼,这才迟疑的惊叹了一句:“啧,这不是咱们的小红叶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感觉巫伯这个样子,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我就无从知晓了。
听到巫伯喊我的名字,我也不可能装聋作哑。随即将枫棱收好,几步上前,走到了巫伯的身边:“族……巫老头!”
我为自己险些和上次一样说漏嘴,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行啊!”我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大大咧咧的在巫伯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我还以为,我戴了顶帽子,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呢!”
“你这孩子,越没规矩!”巫伯嘴里呵斥着,脸上却笑得开心,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但随即又不解的询问:“好端端的,戴顶帽子做什么,看上去怪累赘的。”
“呃……”被巫伯这么一问,我倒有些犯难。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有多难回答,而是我一说我的脸受伤了,他势必又会问我是怎么受伤的?到时候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没完没了。难免一时疏忽,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这样,前几日小红叶与阿贪玩闹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蹭破了些皮。”看出我的为难,不等我说什么,凤渊已经帮我开脱了,“不过是小伤,养几日便好,巫伯不必太挂心。”
而且由他出马,说什么都没有人敢多嘴追问。
“嗷呜——”这时,听到凤渊叫它名字,从一到忘川河,就在草地上玩的忘乎所以的阿贪,终于记起来还有我这个主人。仰着脖子长啸一声,就撒丫子跑到了我的脚边,用力的蹭了蹭。似乎在说:“主人,你们是在叫我吗?”
“噬魂兽?”原本听凤渊说到阿贪,巫伯还面露困惑,不知道“阿贪”是为何物。
但是在明白过来,我脚边这只已经长成半大的,似狼非狼的动物就是阿贪后,饶是见多识广的巫伯,也忍不住惊叹:“小红叶,这噬魂兽,是从哪来的?”
“哦,是凤渊送我的。”说是送,其实还不是我自己求来的。尽管后来小白也说,这是凤渊故意安排的。但一想到那句“养不活,便取了你眼珠子”的恐吓,我至今还心有余悸。
“咝——”结果我话音刚落,四下里就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声。有觉得不可思议的,有难以置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尤其是青雪,即便从刚开始就一直没有理睬过我。而且看样子,短时间里也不会打算主动理睬我。然而,就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似的,脸上的神情突然一滞,便瞪大了原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
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夹杂着困惑,失落,嫉妒,愤怒……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看的距离她不过半米远的我,愣是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意,背后凉飕飕的。
“啊,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也是在对上青雪视线的那一刻,我才心里“咯噔”一声,猛然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我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给踢了,平时在府里随便喊喊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直接叫了凤渊的名字!
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为了挽回局面,我连忙矢口否认,企图搪塞过去:“我只是口误,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