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脚尖还没有站着脚踏,腰上?一紧,她就被人?捞了回去,按在怀里。
“做什——”
未尽的话头?止于舌尖,她突然?撞上?他的前胸,脑袋懵的嗡嗡作响,耳边只剩下了有力的心跳声。
醇厚低沉地跳动?“噗通噗通”,带着几分勾人?的味道。
裴慕辞将下巴抵在她颈侧,似是不满她的逃脱,低眉掩目咬住她的衣襟,半拉不拉的吓唬她。
领口处漏进?滑溜的冷风,只消稍有动?作,便是幅大好的春景图。
清妩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像是即将赴死的囚徒。
裴慕辞的指尖钻进?她夹牢的肘缝,不紧不松地环住她的腰肢,吐出几个字。
“昨夜右相和梅永都在我那。”
他紧了紧手臂,清妩连忙用鼻子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所以呢?
裴慕辞神色暗了暗,“我们子时?结束,右相夫人?坐着相府的马车,在宫门口等候多时?,更难得是徐莺,在家安顿好孩子之后,还过来?接梅永回府。”
结果他呢?
摸黑赶到公主府,清松园早就熄了灯,屋内的人?已经美美地夜会?周公,他还得嘱咐凝春不要出声吵醒熟睡的人?。
他就着凉掉的水洗漱沐浴,心中越想越不痛快,在盥室思前想后待到丑时?,拉开门便吩咐凝春随时?备好两桶热水。
“殿下呢?我出宫门的时?候,殿下在干嘛?”裴慕辞的声音像是砂石碾过,磨人?得很。
而清妩脑海中闪过几个大字:
开始兴师问罪了……
她是真以为他有事耽搁了,整夜都不会?过来?啊。
国事要紧,她从前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去当那祸水一类的人?物呢?
可裴慕辞显然?不这么?想,湿漉的呼吸喷在颈间,清妩慢慢开始后仰,不由自主地窝靠在他肩上?。
她努力转移话题,硬着头?皮接了句:“梅大人?年少有为,这又一举入了朝,莺娘可不得将他看?紧些。”
其实她连梅永的模样都想不清,只记得他是裴慕辞特意带回京城的人?,肯定是要着意提拔的。
她是想着顺着他的意思夸夸他看?中的人?,捋捋他没来?由的火气,倒没留意到他越来?越危险的眼色。
猝不及防间,她惊的音调里都带上?了鼻音,“呀!”
裴慕辞咬上?她的颈窝,没使多大力,指腹不断摩擦着腰间突出的那块肋骨,像是给出了某种隐晦的信号。
清妩咬住下唇:“你不要胡闹。”
青天白日的,她今日原想着早些收拾完之后上?街去赤玉阁一趟呢。
裴慕辞一面笑着,一面用了半分的力,就将她转了个方向,面对面坐着。
“殿下怎的不把?我也看?紧些?”
他鼻尖拱在她的下颌,那股又酥又痒的感觉十分难捱,清妩连忙撤开视线,不去看?他。
这段时?间两人?日日都呆在一起,但她对着他的脸还是会?犯迷糊,特别是他声线本是清冷,可每每见着她时?又总含着笑,两种矛盾的语气混在一起,杂糅成?了最牵动?人?心的腔调。
裴慕辞凑到她跟前,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宛若柔和静谧的月光。